被裴华宽元允禾二人发现自己早已醒来,裴灼兮也没有再假装,而是直接破罐子破摔。
她走到还在昏迷的裴尚敏面前,弯腰伸手捏了下裴尚敏的脸颊,留下一阵泛红。
“想让她嫁给我夫君?真是异想天开的想法,”她站直身子,朝绛聿骁勾了勾手:“你敢娶吗?”
绛聿骁走近她,满眼宠溺的搂她入怀,语气毫不犹豫:“不敢。”
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他感觉她的存在并没有离去分毫。
若是他娶了别家女子,这人就要离开了……
他不想让她走。
裴灼兮看出他的宠溺,闻言一笑,目光冷冷的从绛聿骁的眼睛抽离,放在裴华宽元允禾二人身上,上下打量着,而后伸手按下绛聿骁的后脑勺,小声的在绛聿骁耳边嘀咕着。
“他这丞相当的也不像啊,你们让他注水了?”
“……何为注水?”绛聿骁亦凑近他的耳边呢喃。
“指故意通融。”
绛聿骁不加反驳:“那确实是。”
“哦?这事谁提的?”
“父皇……”
“为何?”
“说朝堂无趣,放个乐子进去能当消遣。”
裴灼兮一听,噗呲一笑。
没想到这皇帝还挺腹黑的。
她还想着裴华宽身为一国丞相,怎么行事作风都有些小丑的意味在呢。
原来是有人故意养着这个乐子。
见他二人几番耳语,裴华宽心提到嗓子眼了。
零王醒了?
那他们刚刚说的是不是全听了去?
裴华宽小心翼翼的问绛聿骁何时醒来。
裴灼兮暗中捏了一把绛聿骁的腰,绛聿骁吃痛看向她,却见她一脸警告。
好吧,要他说谎呢:“王妃刚刚叫醒本王之时,你眼瞎耳聋了?”
言外之意,他刚刚什么也没听到。
裴华宽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只有绛聿骁没听到,那仅凭裴灼兮一言,也不足以为证。
“殿下,兮儿刚刚听岔了,臣与臣妇是在说敏儿与太子的婚事,殿下当面说过此生仅兮儿一人,我等是放在心上,不敢忤逆的!”
元允禾此时过来附和,走到裴尚敏身旁轻拍裴尚敏后背:“敏儿与太子早有婚约,我等做父母的,怎会阳奉阴违?”
裴灼兮冷哼:“真是两张能辩的嘴,可惜满嘴谎话,虚伪至极。”
裴华宽听到如此言语,当即想暴走像往常一样让裴灼兮挨一顿打,又想到还有绛聿骁在场,他生生忍了下去,心里恼火极了,表面上却只能笑呵呵的敷衍过去。
元允禾功夫便浅了些,她的满腔怒火上脸,着实像个喷气的蒸笼。
裴灼兮不愿再与他们过多纠缠,趁着他们不注意,她将一张纸条偷偷塞到裴尚敏手上,便随绛聿骁一同离开。
这烦心之地,来一次便是乳腺增生,忍一回便是卵巢囊肿。
她不愿如此,强硬些,这帮人才不会总找她麻烦。
他自己本就是他人取乐的棋子,偏偏蠢笨得以为他人是他的靠山,行事嚣张至极,堪当一介蠢才。
午时从相风府出来,现下已过了未时,日头有些偏西了。
裴灼兮走出裴府后,停在门口,抬手遮挡视线,从指缝透过去看天,感叹今天的天空格外湛蓝。
绛聿骁也随她此举,抬手遮目,指缝看天,不由得附和。
闻言,裴灼兮一笑,她没想过绛聿骁会跟着附和她。
回到马车上,绛聿骁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打开话匣子的时候,浮丘无命突然出现在裴灼兮身旁。
拿在手上的,是一支木簪,他递给了裴灼兮。
“圣家丫头的拜师礼不够精细,你看这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