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曲刚出声,主角就罢演了吗?
正当两人摸不着头脑时,一个丫鬟跌跌荡荡的跑进来,一下子跪在地上朝她们两人行礼。
俩人让她起来,却听那丫鬟说绛聿骁被一个小宫女扶着往后宫去了。
这个时间,这种气氛,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什么,连忙让丫鬟带路。
俩人随丫鬟走了不知多久,一位从暗处走出来的太监拦住了她们:“见过零王妃,见过音远郡主,后宫门禁,无事不得随意进出,烦请两位主子移步别处,奴才口笨,耽误主子们的时间了。”
裴灼兮不想多费口舌,直接将这碍事的太监打晕丢到角落,带着贺安止和那丫鬟就进了后宫。
贺安止全程都在震惊之中,裴灼兮是习武之人?
刚进去,不远处专门为别国嫔妃暂时居住的客房里传来一声巨响。
三人闻声走到前去。
推门而入时,一个模样狐媚的小宫女似是很害怕的缩在角落里。
她的衣衫凌乱,面上布满泪水,眼睛死死的盯着躺在床上晕过去,半裸着上身的绛聿骁。
裴灼兮停在门口,突然就走到了那宫女面前,盯着她的眼睛看。
那宫女完全没料到裴灼兮捉jian在床还能如此冷静,于是在与她对视时,她心虚的别过脸,低头看着地板。
“你,去门口把风。”裴灼兮点了那宫女的哑穴,而后指了指刚才带路的丫鬟。
丫鬟照做后,裴灼兮又让贺安止看住那宫女。
而她自己来到绛聿骁床前,替他穿好了衣服。
又看了一眼绛聿骁后,裴灼兮拖着宫女来到了门外,贺安止贴心的在她后面替绛聿骁关上了门,随后跟在裴灼兮身边。
丫鬟被她二人威胁,若是此事败露 她二人必要了她的命。
于是丫鬟连连保证了好几遍后,心惊胆战的离开了后宫,往自己的住房跑去。
而裴灼兮、贺安止两个人,则是在原地看着那宫女几欲吓破胆的表情,不由得嗤笑。
贺安止抱臂看了眼四周,问裴灼兮:“你想将她如何?”
裴灼兮没立刻回答她,抬手间,一把匕首落在她的手中,一个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就杀了那宫女。
“既然作为棋子出现,那事后免不得遭人流言一番,这般碍眼之人,我自然是杀人灭口咯。”
贺安止免不得又要震惊一下,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居然能这么干脆的杀掉吗?
看来这位零王妃不是个简单的人呢,幸好自己及时止损,没那心思去招惹她。
裴灼兮把沾了血的匕首在那宫女身上擦拭干净,这才收起来。
“我要走了,你呢?”
贺安止疑惑问她,绛聿骁还在这呢,裴灼兮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走了?
客房内,一双晦暗不明的双眸在门缝里看着门外两人,不知在想什么。
垂下的手突然微微紧了紧。
裴灼兮攀上贺安止的肩,一边架着她离开一边说道:“我的性格其实挺冷漠的,我什么事都不想去管,绛聿骁喜欢谁,跟谁上床睡,我也没兴趣深究,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够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这么生气的将她杀了?”
见她这么自来熟,贺安止并没有制止她的动作,任由她对自己勾肩搭背。
“我没生气,我只是足够冷静,绛聿骁一个喝醉晕过去的人,他怎么强迫那宫女?很明显是她在作秀,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当猴耍罢了,难道你没看出这烂透了的演技是在骗我?”
大叫一声吸引她的注意过来,等她亲眼见到绛聿骁后,看向她时,装出一副被人侵犯的假象,只是如果那眼神没有那么飘忽不定,把遮挡身子的被子盖好,而不是露出个肚兜在那假惺惺的演戏,说不定她会信服几分。
呃,她倒是没仔细想过……
如此,裴灼兮是不是不怎么喜欢绛聿骁?
贺安止忍不住打量她:“你不喜欢……零王吧?”
裴灼兮食指戳了下她的额头,笑道:“你还挺聪明,是,我不喜欢他,这世上,也无人能使我喜欢,通俗一点说,我不认为这世上的男人对我的感情能彻底忠诚,为了避免背叛,我选择从未开始。”
“那你为何要嫁给零王?不过是陛下赐婚罢了,你跟皇后娘娘如此要好,假若你跟她说道说道就没这回事了。幸运的话,女子不都是遇见心仪男子才会甘心谈婚论嫁的吗?你竟如此不同?”
贺安止虽然这么说,但其实,这世间女子,婚姻之事,皆不得心。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此便嫁了个从未见过的男人。
若是无父无母,自小教育甚差,不辨善恶,那便会轻易被男人骗了所有。
若是身在自由家,主宰自己的婚姻大权,那再好不过。
只是,又有多少人是生在自由家的呢?
“各取所需罢了,若你还喜欢他,不介意的话,两年半后你就能成为零王妃了,毕竟那时,这里的一切就与我无关了。”
裴灼兮说得很平淡,似乎只是在讲故事,讲着别人的故事。
贺安止却从中听到了洒脱,一种不受任何东西束缚的洒脱。
这样的女子,到底不适合深宫争宠、后宅争醋的。
她本因生在快意恩仇,潇洒自在的江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