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乐乐呵呵的,竟然真的把一桌子饭菜全都给吃完了。
饭后,顾一手里捧着最后一个白团子,慢悠悠地嚼啊嚼。
据乔西北说,这个白团是他们大师傅特制的豆沙包,非常的绝绝,一等一的好吃。
顾一半信半疑的吃了第一个以后,就完全停不下来了。
一大盘子豆沙包,乔西北只可怜兮兮的捞到了一个吃。
其余的,全都进了顾一的肚子。
这姑娘,也真是塞顶儿的好胃口。
两碗饭一盆汤三个菜,还塞了一肚子豆沙包。
吃了这么许多,她居然还脸不红气不喘,张嘴还要喝茶。
乔西北算是彻底被她的食量吓到,愿赌服输了。
只能偷偷摸摸,在心里吐槽她。
“啧啧啧…..这饭量…….”
“真是不一般啊不一般!”
“看来,那日在那小姑娘家吃饭,她可真是收敛了............”
接下来的日子,顾一闷在屋中连喝了几天药。
每日都有人按时按点的准时给她送药来。
顾一虽然表示过不用这么麻烦,自己可以去煮的。
却被小兄弟明令禁止,坚称寨主说了,这是给他的任务,他一定要做好的。
顾一无奈,只得躬身感谢。
她平日里没事就不爱出门,也从未主动找过谁。
无声无息的,仿佛她这个人从不存在一般的与世隔绝着。
每日。
只有一日三餐,她会按时按点的拎着食盒跑去食堂,兜了饭菜回来单独吃。
就这样,吃吃睡睡,她亏空过的身体日益强健起来。
在她人间蒸发的这期间,只有乔西北总是隔三差五跑来看看她。
他会一直跑来找顾一,一个是觉得逗她玩儿真的很有意思,乔西北乐此不疲。
而最主要的原因嘛……..
则是他听说了,顾一每日除了会去打饭之外,压根都不出门,整日一个人憋在房间里。
乔西北担心她这样下去,会不会给孩子憋坏了。
这才有事没事儿就跑过去,跟她斗嘴唠嗑儿。
以免这丫头年纪轻轻,就老年痴呆了。
那可真是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啊。
乔西北冷不丁儿的发现,这姑娘根本就不会养花。
那几盆他才拿过来没几天,摆在顾一窗台上的花。
居然各个儿都是一副,一天精神两天要死的模样。
叶片顶尖处黄黄的,原本修剪的规整好看的枝杈,也都跟被炮轰过了一样。
支支叉叉,往哪个方向长的都有。
乔西北摸着花盆边缘,不禁在心里纳起了闷儿。
“究竟是怎样,才给花都养成了这个样儿的啊?”
经过他耐不住好奇的盘问后,方才得知。
原来顾一养花,全靠缘分。
每次,她不是水浇多了,花盆“咕噜咕噜”地往外冒泡。
要么,就是压根忘了浇,这一忘就是两三天。
直到它们一个个儿都干巴的不成样子,顶端泥土都有些龟裂了。
每盆花都蔫蔫巴巴的缩着叶片,看起来可怜的很。
卷起来的叶片也一个个都发了黄,一副都快要嘎,马上就咽气的模样。
顾一若是瞧见了,这才会想起来还要给它们浇水。
于是她走过去,转转花盆。
心想着,要给它们的另一面也晒晒阳光,这才长得均匀嘛。
这样想着,她拎在手中的水壶一抖,“吨吨吨”的挨个灌水进去。
这一浇水,就进入了死循环。
每个花盆都又开始个个儿“咕噜咕噜”的冒泡,好像要淹死。
顾一和乔西北一边说,一边有些嫌弃的白了这几盆花一眼。
似是嫌弃它们太不懂事,生命力太弱了些。
还跟乔西北告状般的嘟囔着。
嗔怪它们饿了渴了也不知道说话叫人,害得她根本想不起来喂养。
若是她给养死了,可不能怪在她头上之类的理直气壮。
乔西北听着听着,越听越离谱,简直要听笑了。
这几盆花,可是他当初从自己屋里精挑细选后才搬过来的。
眼看,这莫名其妙的就快要被养死了,可给他心疼的够呛。
由此。
乔西北的隔三差五来这儿打卡模式,立即变成了每日必来顾一房中报到模式。
他每日都特地跑来浇花。
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他的宝贝们就会被这心贼大的祖宗,给活生生的养死了。
顾一的身体日复一日,总算也是好起来了。
她闲来无事,总会一个人独自跑去小花园中练武。
虽然寨中的人们都很温和善良,特别好相处的样子。
但她似是仍旧不习惯长时间与人同处。
每当听见有人来了,她脚尖点地,悄咪咪的翻墙就走了,假装自己从未来过。
只有乔西北,还算个例外。
他每每凑过去观望,顾一都仿佛毫不在意,依旧闷头练着自己的。
只不过嘛…….
这乔西北看来瞧去,一连看她练了好几日了。
却怎么都看不出来,这顾一练的,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这如风寨里,如今会武的只有两人,算上这个新来的顾一,也才堪堪三个人而已。
而纪如风擅使双剑,乔西北只惯用刀。
这顾一么,看样子应该也是个用刀的。
但无论是从身手还是打法上,她和乔西北俩人,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乔西北蹲在桃树下,看的兴致盎然,心下痒痒。
实在是按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跳过去就和顾一切磋起来。
结果,不出所料。
我们大师兄水灵灵的就被吊打了。
纪如风闻声赶来看热闹,也是狠狠地被惊呆了一把。
顾一的身形迅猛又轻盈,如同鬼魅般无拘无束,左右上下翻飞。
而她手中所使用的刀法却霸道刚劲,用的游刃有余。
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随随便便就能习到的上乘功法。
纪如风心想。
“顾一定是从小开始坚持多年习武,并由名师培养才能有如此身手。”
她在一旁观战,观的也是好奇心上来了。
心中想要和顾一切磋一下的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忍不住了。
于是纪如风立即返身,回屋取了自己的剑来,也和顾一打了一场。
然后……….
败了。
纪如风和乔西北站在光秃秃的桃树下边,师徒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忽然哈哈大笑。
这下好了,谁也别取笑谁了,全都输的干脆利落,谁也不丢人。
纪如风笑罢,不由得出言问顾一,可记得她师承何处?
顾一却只是淡淡的说,自己并不记得。
纪如风心中盘算,从她来到如风寨的那天起,如今已是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可顾一的记忆,却依旧没有任何恢复的症状。
期间,纪如风也又替她看过几次。
每每问起,顾一依旧是一问三不知,再问不吭声的样子。
但前几日,当纪如风问及她的家人。
顾一却很是坚持的说,自己没有亲人,是天生地养的。
纪如风和乔西北对此很是无奈。
却又莫名觉得,顾一的身上本就一切都是迷,充满了未知数。
似乎若要说她真是天生地养的,反而很是合理的样子。
于是也都不再追问什么。
时间久了,有些个好奇也就不再那么好奇了。
就像顾一自己,这些事,知不知道又如何。
而他们所看的,也仅仅,只是顾一这个人如何罢了。
其他过往,有何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