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樱木这一路,真的很难,费了千辛万苦才最终抱住了心上人,流川激动得什么似的。
樱木在东京机场拐弯抹角地表完态后,非常渣地当场跑掉,留下流川一个人在机场气得团团转,他当时简直就要当场买张机票跟着追过去。
好不容易等老人家的生日宴结束,把家里安顿好,流川这才腾出空飞回美国。
而那个混账东西,撩完就跑,后面连个电话信息什么的都没有,流川也窝了一肚子火。
回到波士顿那天,流川咬着牙才没有直接去砸樱木家的门,而是回了自己在樱木隔壁的那套房子里,把风尘仆仆的自己给洗干净,这才去找大白痴。
流川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到底樱木会不会同意自己抱他。
而樱木这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这次也确实没有令他失望,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樱木居然准备了东西,这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向流川发出邀请。
流川觉得自己内心深处被囚禁的野兽破笼而出,恨不得把樱木压倒做死在床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家伙!
但残存的理智让流川没有完全由着性子来,他几乎是在额头冒着青筋的状态下跟自己暴虐的渴望做着战斗,他怕伤着樱木。
即使如此,樱木到底是初经人事,仗着运动员的顶级身体素质,能接得住流川这猛虎出笼一般的冲劲,但在疼得要死和爽得要命双重攻势下,最后也软趴趴地瘫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要是给樱木换一副普通人的躯壳,现在应该已经在医院了。
流川体力消耗极大,加上隔着太平洋的时差,双重压力下,他也很不好受,不过到底还是把樱木扛到洗手间给认真洗了一遍,还贴心地给他穿好衣服,最后把他抱到楼下客房舒舒服服地睡觉,主卧的床褥已经完全不能再睡人了。
流川的眼皮子直打架,可又舍不得睡,他撑着脑袋躺在樱木身边,看着那张睡得正香的脸,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大白痴,终于真的是他的了。
流川无梦到天亮。
太阳吵醒的他,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想让樱木好好休息。
如果不是怕吵醒睡梦中的人,流川应该会在樱木身边躺着看很久。
最后他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房间,把楼上被折腾得惨不忍睹的被褥全部丢到洗衣机搅,又从樱木衣柜里找了套衣服,换上后出门晨跑去了。
没想到回来后看到的是如惊弓之鸟的樱木,流川心疼得不行,樱木的惶恐不安让他立刻猜想到那是被遗弃的恐惧。
这种心理阴影,是流川自己多年来造成的,都是他的错。
他上前紧紧搂住樱木,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樱木的后背,说出来的话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没有走,永远也不会走。我只是去晨跑而已。别怕。”
惊吓过度的樱木直愣愣地趴在流川肩膀上,过了好久才缓和过来。
樱木的患得患失让他非常生气,脑袋在流川肩膀上蹭了老半天,把脸上的泪痕都给蹭干净后,张口咬住流川的肩膀,很用力。
流川“啧”的一声,但没有动,随他想怎么咬怎么咬。
一切归于平静后,两个人已经坐在饭桌前大口地吃着早午餐,都已经饿得不行了。
樱木在第五次抬起眼皮瞄到流川在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爆发:“给我好好吃饭!不准总这样盯着我看!”
流川“嗯”了一声,但并没有改正。
平静的二人世界并没能持续很久,流川傍晚的航班回洛杉矶。
因为上个赛季末突如其来的受伤,后面流川花了很长时间在养伤,伤好了之后也只能做些基础的恢复性运动。
下个赛季开始的时间距离现在也不长,流川想要重回赛场,甚至以首发的位置站到常规赛的赛场上,他现在就不能这么安逸地沉溺在和樱木的温柔乡里。
流川需要尽快开始系统性训练。
与此同时,樱木也不会因为流川的回国而停止已经在进行的常规训练。
两个人的关系始于篮球,也必须跟篮球一起走下去。
流川这种长途跋涉只为睡樱木一趟,睡完了提起裤子就要往机场走的行为,怎么看都像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当然,他本身并没有这种觉悟。
但早上晨跑回来看到樱木身上的破碎感,让流川心有戚戚,他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跟樱木说自己要回洛杉矶的事。
樱木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流川就补了一句:“我是回去训练,间隙会回来看你的。我不是跑掉,你别怕。”
樱木对于自己起床后那丢死人的表现一直都耿耿于怀,现在流川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几乎是红着脸用踹的把流川赶出门:“滚滚滚,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