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立刻开始做热身,做完后,没有一丝犹豫就开始往沙滩方向跑。
他竟然不知道,这个训练场地离那个大白痴的疗养院只有几公里。
在流川心里,樱木现在已经放在了“搭档”的位置,不管对方什么态度、是否同意,反正他认定了。
这都是为了称霸全国。流川跑在沙滩上的时候心里这么想。
可是,跑过去干什么呢?流川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想过去,就去了。
太阳快落到海平面上的时候,流川跑到了疗养院外的海滩。
他鞋子里塞满了沙子,跑起来嘎吱嘎吱的挺不舒服。
流川还在琢磨疗养院的门在哪时,突然一片火红色出现在眼前。
流川眼睛睁大了一些,往那片火红色跑去,在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是山王比赛后两个人第一次面对面看到对方。
流川站着大口喘着粗气,樱木叉开腿坐在沙滩上,手上拿着两页信纸,满脸的惊讶。
流川有很多话想跟樱木说,比如,他们两个要成为搭档在比赛上打配合,比如,现在的湘北想有突破,就必须得走两人配合这条路,比如,他在青训队学习到了很多。
海风太大,直直地往流川嘴巴里灌,加上刚刚一路跑来气息不稳,流川根本说不了话。
情急之下,流川想到了自己穿着的队服,于是滋啦一下把外套扯开,露出青训队的队服标志。
大白痴,看见了吧?这是国家级的训练,你要相信我。
可惜的是,流川根本不知道,樱木当时只想把他打一顿。
从那天起,流川每天都这么跑一圈。
教练以为他是要训练体能,很是赞许,对他有时候的迟到也表示了宽容。
然而,直到青训队结束,流川都没有跟樱木谈过归队后要做的事。
要不,还是等他康复治疗结束再说吧。流川默默地想。
从学校里早退回家,翘了部活,是因为流川家里有事情,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他当时情绪有些低落。
而当斜坡上一堆东西咕噜咕噜往他滚过来的时候,他抬起头,看到斜坡的上方是大白痴那张惊慌的脸,流川的低落情绪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他心情不错地主动帮樱木把东西收拾起来,甚至一反常态地“顺手”帮他把东西带回家,这对走路目不斜视、凡事不管不问的流川来说,真是太稀罕了。
他甚至在樱木的家门口起了玩心,想硬闯进门,目的只是为了看那个大白痴着急跳脚的表情。
流川在回家的路上想:大白痴真是个奇怪的人。
因为有这么件事做铺垫,也因为流川画地为牢地把樱木以“搭档”的身份划进了自己的世界里,所以,不管是在天台被樱木拨弄头发弄醒了,还是在篮球馆被他运球不稳砸到流鼻血,流川一点都没有生气。
他反倒是因为这事,把对樱木的“调教”增加了基础训练这个项目。
流川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所以,他非常有耐心地带着樱木细细地看了他从青训队带回来的录像带。
当他在青训队发现这些相互之间很陌生的球员之间,一旦配合起来,展现的战斗力是这么强大时,流川就去跟教练要录像带。
如果不是他锲而不舍每天去磨三遍,录像带未必能这么顺利给他拿回来。
大白痴,快点觉醒吧,以我搭档的身份,重新回到赛场。让我们一起带领湘北队称霸全国。
樱木突然回归初学者的状态这件事,让流川觉得自己任重道远。
不过,流川倒完全没有放弃樱木的念头。
而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向樱木提出:我们要成为搭档,在比赛中以配合致胜,才可能实现称霸全国的目标。
那天晚上,一向睡眠极好的流川,破天荒地做梦了。
梦里好像有个人,在拨弄着他的眼睫毛。
他想睁开眼看是谁,可就是睁不开,只是朦朦胧胧地看到一阵红色的光芒。
接着,有人在抚摸他的头发,好像小孩子在摸一只猫似的,一下又一下地摸着他的头。
流川伸手想抓住那个人,却怎么都抓不住。
然后,他听到耳畔有人用气音小声地说了一句:“狐狸~~~~~”
流川醒来后,看着自己的湿了一块的裤子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