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养病期间,看了一大堆篮球杂志,他才晓得那个国度对篮球意味着什么。
这更坚定了樱木想要去美国的决心。
该死的臭狐狸,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就这么乱七八糟地东想西想,樱木抱着篮球沉沉地睡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这个篮球就成了樱木的抱枕,没从他的床上下来过。
直到有一天,他从睡梦中惊醒。
樱木浑身冒着冷汗,像被电到似的把篮球给丢了出去,在墙上猛地弹了回来。
樱木气喘吁吁的,都没敢回忆梦到了啥。
可是,经常做梦的人都知道,当你越不想记住那个梦的时候,梦境就会越清晰。
那个本来被他紧紧抱着现在却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篮球,梦里竟然变成了流川的脑袋。
樱木直接被吓醒。
这个阴魂不散的狐狸,怎么哪都有他!
为了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也为了从那个噩梦中逃走,樱木觉得要把这个篮球给丢出去。
于是,樱木从床上爬起来,在床边坐了一会让身体适应后,才拿着篮球慢慢走出病房。
来到护士站,他还没开口说话,几个小护士就笑眯眯地围了过来,有一个还脸红扑扑的。
“樱木君,你那个朋友,他,他叫什么名字啊?”
樱木莫名其妙的:“谁?”
红着脸的护士更害羞了,其他几个人用胳膊肘戳她:“问嘛,怕什么,我们也很想知道啊。”
害羞的护士骨气勇气,继续问:“就是,之前送这个过来的那个很高很帅的人,他,他有女朋友吗?”
樱木低头看了看她指着的篮球,皱了皱眉:“这个?我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啊。”
“怎么可能?他来过很多次呢。”
“对啊对啊。经常来送杂志,不过,待了一会就走,对吧?”
“是啊,那天他在病房里的时间长了一些。刚刚也来过一会,樱木君是不是睡着了,所以不知道啊?”
几个小护士你一言我一语的,樱木眼睛瞪的老大。
他的脸抽搐了几下,心里似乎有了答案,但又希望自己猜错了,可是,如果真的猜错又感觉有些失望。就这么纠结着,他试探性地问:“那个人,是不是跟我差不多高,黑头发,这里挡着眼睛?”他在自己额头比划了一下刘海的位置。
几个小护士狠狠地点头。
樱木的脸抽搐地更厉害了:“脸又长又尖,像狐狸一样?”
小护士这回不点头了,七嘴八舌地说:“哪里像狐狸了?”
“他长得很帅啊,特别帅!”
“就是就是,我们小菊可喜欢他了。”
“樱木君,他叫什么名字啊?有女朋友吗?”
樱木逃跑似的从护士站逃回病房。
该死的狐狸居然来过?
还给他拿过来这么多的篮球杂志,甚至还给他弄来一个篮球?
难怪自己会做这么可怕的梦,肯定是这个阴魂不散的狐狸过来病房给闹的。
真的想揍他一顿啊!
樱木觉得从未这么惊悚过。
流川枫这只狐狸到底想干什么?
因为被自己做的噩梦加上流川枫不太正常的举动给惊吓了一轮,樱木下午的复健破天荒地精神了很多。
注意力被转移,痛苦的感觉似乎被稀释了一些。
“樱木同学下午进步很大啊,要继续加油哦。”复健医生表扬了他。
回到病房,樱木死死地盯着被他塞到病房角落里的橘红色的篮球,怎么都想不通,那个跟自己一直不对付的人,为什么会给他送东西过来,又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送。
这种程度的问题早就超出了他的思考能力范围,樱木想得头疼。
他抓着自己短得几乎抓不住的头发,脸埋在枕头上嗷嗷叫。
傍晚的时间,樱木习惯性地拿起篮球杂志正准备看,突然好像被烫到似的,把书丢出去老远。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仿佛被流川枫附身了的杂志,觉得自己得去把手洗洗才行。
没有杂志看,他觉得无聊得很,只好走出病房慢慢溜达。
康复医院有个篮球场,樱木也没想明白这种地方要个篮球场干嘛用。
医院里不是病人就是医生护士,要么身体不好,要么工作没空,谁会来打球呢?
还真的有。
樱木还没走到球场,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
在他记忆里根植了四个多月的熟悉的声音,把樱木血液里流淌着的某种东西给调动了起来。
樱木没再往前走,站在原地,任由心跳跟着篮球着地的声音一下一下地跳动。
他的手指弹跳了几下。
该死!好想打球!
樱木咬了咬牙,垂头丧气地调头往回走。
刚刚升起不到半天的小太阳,又咕噜咕噜滚下山去。
樱木拖着这种说不清楚的心情,认真做复健。
身体反应给他的感觉太陌生,过去15年都没有感受过这种滋味。
除了复健的痛苦外,能否恢复以前的运动能力,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是他现在最为焦虑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不能离开医院,樱木真的很想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哭一场。
虽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可心里实在是委屈极了。
四眼哥哥在繁忙的学业中抽出时间来探望他,看到一个陌生的樱木花道,让这位学长忧心忡忡。
樱木花道的焦躁,在三天后达到了顶峰。
其实,复健情况每天都在改善,医生对他的评估也在向好的方向走。
樱木自己也天生比较心大,但那种焦躁的感觉却挥之不去,这让他更是恼怒。
他在夕阳正在西下的沙滩边,看着潮起潮落在叹气。
耳朵旁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突兀得让他以为自己在幻听。
“大白痴,你就这种程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