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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调查真相

神月露台事变之后,整个京城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数千人罹难,耗费甚巨的神月露台轰然倒塌,京师震动,朝野哗然。负责神月露台督造的行务省广务台吏引咎辞职,数百工匠入狱,监国皇子瑞木元皎遭到弹劾,二皇子瑞木拓榆趁势追击,借助神月露台倒塌之故,联合党羽在朝堂东山再起,狠狠打压了一次大皇子的势力。

就在朝堂吵得不可开交之时,没人在意露台倒塌的真相,而调查之责落在了门书省章门台下辖的京兆府上,而京兆府仅仅是一个办事衙门,手下尽是文吏,具体的探案刑狱还是要依靠总督府之力。

“吴府尹,此案关系重大,我京兆府人单力薄,还需贵府鼎力支持啊。”京兆府尹陆济年语重心长道:“如今朝堂纷乱,旨意尚未下达,我府有察查之责,奈何力不从心,实不欲将贵府牵扯进来。”

总督府尹吴清源端坐于陆济年身侧,两人正在总督府衙门后堂。吴清源端起茶杯,微叹一声,故然知道京兆府的苦衷。京兆府作为京城的办事衙门,来自神月朝地方官府的各项事务都要经过京兆府上报,京城的各种纠纷处理、治安维护亦是京兆府负责,而京兆府仅有文吏三十四人,三班捕快三十人,两队衙卫五十人,捕快和衙卫的领头管制一人,人手严重不足,与总督府近千人的精锐府卫形成鲜明对比。

“陆府尹言重了。”吴清源说道:“如今是多事之秋,我等当同心戮力才是。陆府尹若有需要,本府自会支持。”

“吴府尹深明大义,本官敬佩。”陆济年拍了拍手,一位身着公服的年轻女子敲门后缓缓推门而入,朝吴清源和陆济年参拜道:“参见吴大人,陆大人。”

吴清源见这位女子身段挺拔丰满,长发规整束起,面容稍显稚嫩,眼神却坚毅有神,似是饱经风霜,算是一位清秀的美人了。

陆济年笑道:“这位是我府管制,陆怀宁陆管制,我派她来出勤协助总督府。若在查案上遇到什么程序上的麻烦,尽可让陆管制知会于我,本官会尽力为吴府尹解决麻烦。”

管制仅是个不入流的职位,下辖京兆府三十位捕快和五十名衙卫,其职无品无秩,无需朝廷诰命,仅是京兆府内部临时职务。吴清源心想京兆府仅派个低微的管制是否太过儿戏?

“姓陆......”吴清源问道:“陆府尹,这位管制莫非是......”

“不瞒吴府尹,正是小女。”陆济年说道:“吴府尹,若觉不合适......”

“无妨。”吴清源笑道:“陆管制之名本府早有耳闻,相传京兆府内有位精明强干的管制大人,如今得见,却没想到是如此一位年轻有为的女子。”

“吴大人过誉了。”陆怀宁行了一礼。

陆济年笑着从怀中拿出一叠文书,放在桌上,指着说道:“京兆府管制京城,我府衙文吏需日常办公,手下捕快衙卫任由吴府尹调遣。这是协同调查的文书,已经过门书省司空大人特批。这是去函军策省的行文,若人手不足,需要调兵协助,凭此函知会军策省即可。”

吴清源收了文书,向陆济年道谢。总督府手下虽有近一千府卫,但总督府督查天下,外派人员极多,在京城值守的府卫其实不多。若是能调动天策七卫的兵马,自然是极好的。

“若陆府尹方便,和本府一起去向阎大人汇报如何?”吴清源说道。

陆济年心想总督府毕竟是行务省下辖衙门,门书省与行务省联合办案,向行务省之首阎韵星汇报还是很有必要的。

“正当如此。”

“曹延清!”吴清源一声叫唤,内力深厚,陆济年吓的一抖。片刻后一位挺拔高挑的男子前来参拜,进屋后不经意瞟了陆怀宁一眼。

“这位是总督府府正曹延清。”吴清源说道:“我暂让曹府正协助陆管制调查,陆府尹意下如何?”

陆济年观察了一番曹延清,点了点头。

“这位是京兆府的陆管制,曹延清,今后你来协助陆管制调查。”吴清源将文书递给曹延清,曹延清双手接过,恭敬领命。

东月坊一处小院之前,华丽的仪仗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仪仗的中心乃是四匹俊马牵引的豪华马车,车内独成一方天地,画屏小桌,梳妆铜镜,精巧小塌,应有尽有。四名女子车中围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瑞木月璃将小手搭在车窗上,向外望去,探头道:“周洛哥居然住在东月坊的小院之中,为何不住在周府呀?”

周芷菡没有说话,微微一哼,唐雅凝见状,苦笑一声,解释道:“殿下,周洛公子已经成亲,固然不便住在周府了。”

“周洛哥成亲了呀?”瑞木月璃美目一瞪,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周芷菡,“芷菡,你又如何......”

“这又如何?”周芷菡端坐于座榻之上,气度不凡,“我为人处世当求问心无愧,不惧人言,我可不在乎。”

瑞木月璃敬佩的握住周芷菡的双手,首肯道:“芷菡好气度。不过你可是周府的掌上明珠,周元帅居然愿意将你下嫁他人,虽然周洛哥十分优秀啦。”

在车上的唐雅凝和南宫丹雅对望一眼,各有心思,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心情却是十分复杂。

瑞木月璃调皮一笑,将周芷菡、唐雅凝和南宫丹雅拉到一起,眼珠咕噜一转,坏笑道:“既然芷菡名花有主了,你们姐妹三人关系匪浅,不如一同服侍周洛哥如何?”

“好......哎呀。”南宫丹雅羞红着脸低下头。唐雅凝愣着,俏脸透红,朱唇微开不发一语。周芷菡看着眼里,微微哼了一声,幽幽道:“要是他愿意,我哪里管得着。”

这四人本欲在周府后花园小聚的,然而四女不约而同的想邀请刁海洛参加。瑞木月璃则提议直接上门拜访。她见马车内气氛尴尬,于是赶紧下车,轻叩小院门扉。

院门缓缓打开,一个青衣小姑娘探出头来。大大的黑眸子一眨一眨,甚是可爱,俏脸雀斑淡淡,别有一番风韵。瑞木月璃心生喜爱之情,竟直接握着小姑娘的双手,笑道:“这位姑娘,周洛公子可在府上?”

“周洛?”骥松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问道:“这位小姐可是来找海洛?”

“海洛?”瑞木月璃不解道。

“海洛是周洛的小名啦。”周芷菡走上前来解释道。

“周洛哥是五行缺水嘛,哈哈,海洛这小名还真不错。”瑞木月璃又摇了摇骥松的手,问道:“那这位姑娘,海洛哥可在府上?”

“真不巧。”骥松微微摇头道:“海洛今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周芷菡柳眉一抖,不悦道:“他还能去哪里呀。”

“听说是一位莫公子邀请的海洛。”

“莫公子,莫少游吗?”唐雅凝凑了过来,说道:“他们两人的关系还真好呀。”

“莫公子放浪形骸,海洛弟难得能和他相处在一起呀。”南宫丹雅笑道。

“周芷菡,你怎么又来了?”逸怡儿斜靠在门框上,披头散发,仅着一件单薄的内衣,顺滑的肌肤隐隐可见。逸怡儿连续打了几个哈欠,明显是刚睡醒不久。

“怡儿姐姐好梦呀。”周芷菡没有正视逸怡儿,假笑道:“我等倒是唐突了,打扰了怡儿姐姐的午时美梦。”

逸怡儿嘿嘿一笑,微撩秀发,韵味十足,她假装无意道:“都怪小洛昨夜过分疼爱了人家,弄得人家下不得床呢。可不像某个人,孤单一人呀。”

唐雅凝和南宫丹雅对望一眼,羞的低下了头。

“这莫非是海洛哥传说中的夫人?”瑞木月璃仔细打量着逸怡儿,俏脸甜美可爱,灵动中带着少妇成熟的风韵,身段丰满挺拔,婀娜多姿,真是一位绝美的妇人。

“什么传说中的夫人!”逸怡儿挺起胸膛,当真挺拔无比。她义正言辞道:“我可是小洛明媒正娶的妻子。”

瑞木月璃、周芷菡、唐雅凝和南宫丹雅看的目瞪口呆,四女不约而同的俯视起自己的胸膛,不觉自卑起来。

骥松赶紧取来一件外衣给逸怡儿披上,虽然院门前街上几乎没有行人,门前又尽是女子,但逸怡儿的穿着过于单薄了。

周芷菡盯着逸怡儿的双峰,喃喃自语道:“原来成亲后可以有如此......真好啊。”

“我可是习武之人,有如此身形那是再正常不过了。”逸怡儿骄傲的扬起鼻子,“周芷菡,这位姑娘是谁呀,我看着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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