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中的年春和少华每逢节假日就出游,长假远行,短假则周边游。
对于少华来说,远离酒桌和牌桌之外的广阔天地,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认识了年春,就等于认识了另一个世界。
年春喜欢旅游,她拥有着最完整的自由,从小就没有束缚。没有庇护的人生也没有约束。这样的人生经历,使得年春的心胸像天地一般宽广。
她从不曾怨恨父母没有给予她足够的父爱母爱,没有因为自小就被父母放逐天涯,一任她自生自灭而怨天尤人。
一切的一切,都不曾在她的心里留下阴影。
她比任何姑娘都阳光,快乐,包容,洒脱。
这也是让少华觉得靠近她就阳光灿烂的缘故。遇上了就想要拥有,不离不弃,天长地久的那一种。
尽管是同龄人,但少华在年春面前就像个小弟弟一样,喜欢粘着她,依赖她。外出旅游的时候,年春更是摇身一变就成了他的守护神,一路上都得为他保驾护航,可不轻松。
少华是个路痴,方向盲,出去买个剃须刀的工夫都会走丢。
那日年春在酒店的寝室里冲澡,少华下楼去买剃须刀。就在楼下50米远的超市里,少华买了剃须刀走出超市,便失去了方向感。
他沿着反方向走了很长一段路发现不对劲,再转身往回走,走了很长的距离还是没有找到酒店的位置。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走了好多遍,硬是找不到酒店。越走越昏茫,全乱了,他对来时的路丝毫没有印象。他站在人群里,左顾右盼,急得没有办法。
要不是他已成年,他一定会任性地站在那里嚎啕大哭的。
丢死人了,打吧,打电话让年春来领他吧。
年春就在离酒店几步之遥的台阶上找到他。他沮丧又狼狈地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囧得无话说。
世上竟有如此痴盲之人,还是堂堂七尺男儿,真是匪夷所思。
年春看他竟是又可怜又可笑。
但是为着他的尊严,她憋着笑,很辛苦地憋着。
少华老老实实向年春兜出自己的老底子。
他说自己是在甘阳县城也能迷路的那种,所以从来没有单独外出过。出过几次远门都是三五成群的,他从来都会紧紧跟着团队,万万不敢掉队的。
要是没有人同行,他宁愿永远不出门。
跟年春在一起,他有安全感,所以十分信赖她。买票,赶车,住宿全程都由她打点,她成了他万能的导向。
而少华自己最大的价值作用就是当扛工,背背扛扛的力气活倒是干得不含糊。
旅途劳顿时,年春经常洗涮这个娃里娃气的大男孩玩。“小老弟”“小屁孩”各种绰号随便往他身上抹。一路照顾他,一路地拿他寻开心,这样的旅途愉快得可以消除万般疲劳。
日久天长,少华越觉得离不开年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而年春的旅途从此也少不了少华的陪伴。习惯了彼此相随,谁离开了谁都觉得丢了灵魂一样。
少华的家人一直为儿子的婚姻大事操心,村里同龄的小伙大都已经成婚了,有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再不济,人家都往家里带女朋友了。
可是,少华连个对象都没影儿。
最让家人担心的不是怕少华良人晚遇,而是怕少华在娶妻生子这件事上永远不开窍,像个不谙世事的小毛崽,甚至内心一直对这件事情十分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