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我希望你能站在你的种族的角度思考一下未来......以后的我们就再也无法自由奔跑了，所以请你们好自为之......”
“老师......”
面对担忧的小艾米，查理沉思片刻才扯起笑容带着大家向本杰明的方向走去。
只是还未走远的麦卡西一行人身旁空间逐渐扭曲，慢慢的走出一个与麦卡西很像的家伙。
但奇怪的是这家伙却是个女性，只见她嘴角带着愉悦与捉弄，明明是36度的嘴，却说着最冰冷的语言。
“麦卡西，我刚刚真的为你捏了一把汗呢？”
“怎么了，我的契约者。”
“你知不知道刚才与你交流的家伙是谁？”
“一条龙、一支狐狸、一个鸟人与一只胆小怕事的猫......”
“错，是一只恶魔与三个天命。”
“嗯。”
“这不值得惊讶吗？你不明白，你差点死了吗？”
“就这啊，我还以为是我的老对头派来杀我的杀手呢。”
“哈哈，我就是喜欢你这种云淡风轻的性格，就是不知道跟随你的手下死亡是否能破你的功呢？”
“砰——”
剧烈的声响是狼人暗中观察麦卡西的动作，一把把议会摁在墙上的巨大声响。
但议会哪怕鼻子流血，也继续痛快的叫嚣着，就好像伤痛并非源于自身一般。
“破防了吗？哈哈，麦卡西你知道走上这条道路的艰辛，也明白牺牲不可避免，那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所说的事实，你我终会死亡......这条路太远，我们走到终点......”
“但我的接任者会替我走完，哪怕一代不行还有下一代，总有走完的一天。”
“但如果他们走错了呢？”
“社会具有修正属性，失败者不值得怜惜。”
“那如果我们走错了呢？”
“我们不是一直在等着吗？等待波涛汹涌的民意把我们撕成碎块，以我们的鲜血铺满那光明的道路......哪怕是倒在路上的失败者，至少我们是前进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心怀理想的现实主义，我已经忍不住看你摔跟头了。”
“那就看好，你这个恶劣的恶魔。”
………………
视线回到查理一边，失去恶魔位格的查理很显然并不知道这场闹剧。
但对着周围随意观察之后，查理一行人却如幻想破灭一般，神兽古怪的看着本世纪该有的职业与工作——挑粪工。
是的，本座特殊的立体城市没有下水道。
所有人都图方便的把粪便顺着裂口向下倾倒，甚至不仅如此，连那些废料垃圾也一起向下抛去。
甚至查理眼奸的看到，有些人把他人杀害之后抛尸也是采取一样的方法，并因为底下宽广的空间彻底成为一桩无解的悬案。
不过也正因如此，本杰明很快就明白为什么当地人不从地下抽水，反而辛苦的去寻找含水的树根。
仅仅只是因为大家的不节制，地下已被污染。
更要命的是随着一行人的不断深入，是逐渐被排挤到社会边缘的人群，那些衣不蔽体因深处飘上来的污染，早已病殃殃的人群。
慢慢的挤满了这座立体城市的底层，更要命的是他们正在不断往下，哪怕他们拒绝阳光的权利，没有向裂口索取阳光。
但那些堆积如山的污染早已渗透土地，连那些辛勤劳动开垦新家园的底层群众，也不得不忍受这样的污染。
可很显然他们并没有治病的能力，也无法为自身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
所以哪怕人族的猎奴队伍时不时光顾森林，也瞧不上这些带病的家伙，不过幸运的是那些厌光的菌种随处可见。
这些底层民众终究没有被剥夺拥抱光明的权利，可也正因如此查理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一股又一股熟悉的邪恶力量，从邪神到旧日、甚至是早已绝迹的古神，可谓是大杂烩一般依附在这些辛勤劳动的人们身上。
并从周围孩童那拘谨又好奇的目光中，查理感受到老朋友的嘲讽。
“伟大的最初勇者屠龙英雄，救不了所有人......但我原罪可以。”
“嫉妒使人上进，暴食让人吃饱，傲慢保持野心，暴怒充满冲劲，贪婪给予平等，色欲上升阶梯，懒惰却是永眠。哈哈哈，他们需要美德，也需要原罪。”
疯狂的呢喃之音在查理耳边不断响起，从认识的邪神到不认识的旧日，每个神都在此收纳信徒。
但每个神都给予使人最痴狂的欲望——活着。
可奇怪的是明明该疯狂的信众，却是平静地接受现在的生活，他们只是把亵渎的语言当做一种调味剂，给予这无聊想死的生活添加别样的光景。
如那些滑动亵渎的符号，却仅仅只是奔向深受污染的深坑，去寻找那一家的活路。
从被贵族抛弃的礼物，到逐渐完整的破烂家具，甚至是一些生锈金属，也被一一捞起。
并交由整座底层为数不多的体面——工匠师傅们。
提炼出可以使用的元素，并用整座森林特殊的菌丝来烧红锻铁清理污渍。
最终决定是否把物品留下使用，又或者重新包装卖向上城，至于是否能离开底层，这些以面带微笑或早已认清现实沉默不语的异族们，正用自己的方式活着。
努力并开怀大笑的活着。
“老师......”
“嗯，怎么了我的好学生们？”
“你说你能拯救他们吗？”
“不，我做不到，更何况他们已经在拯救自己了，并不需要他人自作多情的怜悯。”
“我们明白，可他们也有另一种活法，不是吗？”
“你想在这里建城吗？”
“嗯，所以老登能更改奖励吗？”
“你要什么......”
“奖励给原初英雄的领主令，我知道老师你并没有使用。”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不，当完成试炼之后，我们会亲自取走的。”
“为什么......”
“因为就如老师你所说的，他们已经在靠自己的双手奋斗，并不需要上位者那自作多情的怜悯......所以不管是这些未来的居民，还是我这位上位，都依靠自己的努力来得到报酬，而非你这位上位者的怜悯。”
“好，如你们所愿。”
四位人族却站在异族中间发下宏愿，并决定从零开始建立乌托邦，只是这一次既无神明的帮助，也并非邪恶力量的挑拨。
只是靠着所有努力生活的双手，一步步的向前，并得到了世界的认可——[理想乡（乌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