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颤颤巍巍的接过来,手里紧紧地攥着这根狗尾巴草,几乎要攥出汗来。
“我....我打猎回来了。”李修结结巴巴的说道。
“哎呀,小修哥哥,你回来啦!”喜宝夸张地模样有些好笑,阿峰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竟然打到了这么珍贵的猎物,今天我可要好好给你做顿饭哩!”喜宝先是小声拍手尖叫,然后兴高采烈地接过李修手里的狗尾巴草,看向李修的眼睛里全是崇拜,表演非常有层次。
阿峰在一旁憋笑绷得难受,李修抿着嘴持续脸红,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但是他很开心。
喜宝道:“小修哥哥,今晚我要做好多菜呢,家里的碗不够用了,我们去买些碗吧!”
“买碗?”李修问道,饭还没做呢,怎么突然就要买碗了?
喜宝毫不犹豫的把手伸到泥巴里,嫌有点干,还跑去让赵二郎给她往地里加了点水,然后就开始和泥巴做小碗小盘子了。
李修颤抖着把白的透明的手伸向泥巴,他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要是放在以前被族里的人看见了,会说他不合礼数,定会受罚的,要么罚跪要么禁闭。
喜宝见李修犹犹豫豫,小手一下子就把李修的手摁到了泥里,给李修的手背上留下了个泥土色的小巴掌印子。
李修的手接触到凉凉的泥土,突然一下子就放松了,心里盈着淡淡的喜悦,这是他不曾体验过的孩童游戏,以后李府跟他也没关系了,他再也不怕被罚了。
喜宝没注意李修的神情,只专心致志的捏着小碗,捏的像模像样的,还能立起来。
李修却总是捏不好,不是塌了就是扁了,于是喜宝就来教他怎么捏,二人玩泥巴玩的不亦乐乎。
等捏了好几个后,喜宝就扮演卖碗商人,让李修来买碗。李修现在已经掌握扮家家酒的精髓了,他跟喜宝讲价拉扯,最终以五片树叶的高价把几个小泥碗买了回来。
喜宝立马切换成在家做饭的好妹妹:“哎呀!小修哥哥,你买碗回来啦?!”仿佛刚刚那个油腔滑调的买碗商人不存在似的。
“............”
最后喜宝做好了饭要李修吃,分别是泥土丸子,树叶泥土丸子,狗尾巴草泥土丸子,跟泥土丸子泥土丸子。
李修有些不知道怎么接,喜宝就贴心的道:“那我先吃了哦。”
说着她就张大嘴巴,做出夸张的样子,意思是看我看我,然后慢慢的发出假装吃丸子的声音:“啊咪啊咪啊咪,嗯!这个菜真好吃!小修哥哥也尝尝!”
她用手抓了个泥丸子放到李修嘴边,示意李修学她的样子假吃。
李修小脸爆红,但还是张嘴:“啊咪啊咪啊咪。”
不远处的阿峰把一切都尽收眼底,决定今晚跟老爷汇报的时候一定要加上少爷是怎么:“啊咪啊咪啊咪”的。
等要回家的时候,李修跟喜宝也玩够了,赵二郎打了两遍水让他们洗手,冰凉的井水把夏季的闷热感带走了不少,喜宝像条小鱼,两只小手灵活的在水盆里面搅弄。
朝霞从树荫中洒下来,金色的光斑正好落在喜宝低垂的眼睛上,她嘴里模仿着水声:“哗啦,哗啦——”
“大鱼要跳出来咯——!”她一下子把手抬起来,手上的水珠撒下来,像下了一场金色的雨。
李修觉得有喜宝在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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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跟喜宝坐在牛车上,其他人在下面走着,赵二郎坐在车轩上赶着牛,这是他跟牛主人学的。
赵家租了好几天的牛车,一天要给人十文钱,还得把牛给伺候好了,不然也是得赔钱的。
牛在这个时代是很昂贵的农耕劳壮力,所以大朝国明令不允许私下宰牛吃牛肉,只有意外死去或者老死病死的牛才能食用。
牛车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孟氏走在旁边问李修院子装的怎么样,李修想了想,有些迟疑,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地面虽有巧思,但周围到底还是空了些,种上几棵竹子可破。”
喜宝闻言点头,她也这么觉得的,小慧姐姐家院子里是有很多花草树木的,好在墙根处留了不少地,虽不能像小慧家那样多,也能种上几棵。
孟氏是个行动派,当下就让丈夫明天就去喜宝的山上挖几棵竹子栽到院子里,
“小修公子可还有其他高见?”孟氏笑眯眯地讲,过些天就要开业了,她一定要尽善尽美,虽然现在不能补足,但是知道问题总比蒙眼乱窜的好。
李修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大嫂后院可是要待客?”
李氏点点头,她想后院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也摆上几桌,只供订位,相当于大酒楼的雅间。
不过院子里的桌子就不能用木桌了,万一下雨刮风的,也不用搬桌子了。
李修道:“后院若是待客,可在一旁挖一池塘,里面或放奇石或种莲花,都赏心悦目。”
他觉得孟大嫂很是有经营饭馆的天赋,饭馆挨着学堂,那些附庸风雅的学子就愿意吃这一套,好不好吃的倒是其次,能订到难订的雅座才是最重要的,攀比的最高境界就是人无我有,人有我精,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的才是最好的。
既然要满足虚荣心,就必须要有出彩的地方,饭可以吃一样的,但是后院的环境必须要比前面好一些才能彰显出他们的与众不同来。
孟氏赞同称是,她也觉得后院需要弄漂亮一点,只是现在缺钱,后院就先暂时不开放了,等以后挣得多了,再把后院捯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