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怎么去保护一个人吗?”
冬时大吃一惊,望向资良瑜,语气里满是惊讶:
“欸?公子,保护一个人还有什么说法吗?奴只是觉得,想保护一个人,那一定是很想很想保护吧,拼尽全力就好了,尽你所能去保护他,就好了。”
资良瑜见冬时如此简单粗暴,忍不住笑起来,他本想和冬时说若是有诸多忌惮呢。可他觉得,冬时既然已经说了竭尽全力,那那些忌惮就不是忌惮。
“公子,您笑什么?奴……奴说得不对吗?”
“没有,你说得很对,保护一个人,竭尽全力就好了。”
冬时眼中顿时有了亮光,神采奕奕地问资良瑜道:
“公子真这么觉得吗?不是哄我吧?”
资良瑜不觉好笑:
“我哄你作甚?”
冬时不好意思的笑着,挠了挠头。
“总觉得,得到公子认可,打心里很高兴。”
资良瑜笑笑,捧盏饮茶。想守护,那便去守护。
……
疯帝羞辱殴打谢玿这一消息在宫中不胫而走,传着传着就变成了疯帝龙阳之好强迫谢玿,谢玿不从反遭暴力相向。
传言虽有出入,但上至王公下至奴仆,无一不确定——皇帝,他真的疯了。
一时之间宫里朝堂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只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太子得知这个消息,又是气愤又是心疼,立即寻到谢玿询问当日场景。
得知皇帝奉天师为上,太子大怒,当场摔了手中的茶杯。
“玄珒,你不能再留在宫里了,今日陛下虽放过了你,明日呢?后日呢?我不能看到你出事。”
”多谢殿下关心。“
太子揪心地看着谢玿额角的伤,缠上细布连官帽都戴不了。
“简直荒谬。”
太子抬手轻轻触碰谢玿的伤口,转而严肃道:
“如今你受伤了,也算是因祸得福。你好好在家休养,我批你病假,最近你莫要到皇宫来。如此一来陛下便拿你没辙,他总不能到谢府去强行扭了你来吧?”
谢玿不无忧虑地叹了口气道:
“未尝不会。”
太子被噎了一下,气急败坏道:
“总之你听我的。”
谢玿见太子如此关心自己,心里触动,他笑了笑,对太子道:
“可是殿下,我走了,您怎么办?只怕我不在,他会问责于殿下。”
太子眉头紧皱,确实是个问题,然而他道:
“我是太子,放宽心。”
谢玿见太子心意已决,郑重拜别太子,离了皇宫。
岭南王一众知晓皇帝的作为,无一不嗤之以鼻,又得知谢玿休假,皆表示是权宜之计。
左敬卫邈想去探望谢玿,却被太子阻止。岭南王见他们不解,笑着给他们解释道:
“太子为你们好,免得引火烧身。”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左敬卫邈便也作罢,只是会派人传信给谢玿,告诉他宫里发生了什么。
按太子的意思,先准了谢玿三日病假,三日之后再看。
然而事实证明,谢玿确实是皇帝主要针对的对象。别说三日,就是一日,都遭不住。
翌日,皇帝依然召见谢玿,得知谢玿休假之事,当即龙颜震怒,发疯砸了两仪殿。
“谁?谁准许他休假了?谁有这个权力?谁给你们的胆子?”
皇帝喘着粗气,狂摔滥砸了一通,天师则站在一旁冷眼观看。
“太子呢?太子在哪里?把太子给朕叫来!”
太子突然收到传召,心里一沉,整理好着装,昂首阔步而去。
至两仪殿前,里面静得可怕,外头太监宫女跪了一地,太子心跳加速,深吸一口气,迈进了两仪殿内。
于满地狼藉间,太子一抬头,便看见了坐在台阶上目光阴鸷的皇帝,以及高座旁冷眼伫立的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