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凑近苏月娇,在她耳边小声说。
在苏姑娘身边服侍这么长时间,流云心里早就将她看成自己的主子,想了又想,还是将对世子的惧怕压在心里,将听说的事原封不动地告诉苏姑娘。
苏月娇觉得流云的态度有点奇怪,报告就报告,做出这副神神秘秘的姿态是什么意思?
段逸辰不就是去书房洗个澡,换个衣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等等,苏月娇忽然品出一丝不对来。
“世子殿下若是想沐浴,为何不来主屋的沐浴间?”
流云低下头,有些为难道:“这,奴婢也不知。”
这就奇怪了,段逸辰从来都是在沐浴间沐浴,怎么会平白无故跑到书房去?
若说是害羞,也不可能。从前她在房里的时候,也没见他羞于沐浴。
那是为什么?
流云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告诉苏月娇,她似乎知道点什么,只是不想告诉自己。
“流云,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苏月娇看着流云有些反常的表情,语气平和道。
罢了,苏姑娘对自己这样好,流云也不忍心看着她被蒙在鼓里。
“姑娘,您想想,是什么原因会让男子白天里沐浴,还要换衣服?”
流云决定抛出问题,启发姑娘自己想出答案。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苏月娇把她的话想了一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语气中带了几分急切。
“若是有人问起,姑娘可别说是奴婢说的。”
直到看见苏月娇点头,流云才吞吞吐吐道:“世子殿下平日里都在主屋的沐浴间沐浴,这次竟然去了书房,怕是有什么事瞒着您,怕您发现。”
“姑娘您仔细想想,世子爷会有什么事担心您发现的?”
苏月娇摇摇头,一脸困惑地看着流云。
流云:……
她只好硬着头皮,说给苏姑娘听:“奴婢猜测,世子爷很有可能是去了烟花之地,衣服上沾了脂粉气息,担心您知道后会生气,这才去了书房沐浴换衣。”
烟花之地?脂粉气息?苏月娇觉得,流云说的这些,都不是段逸辰能干出来的事。
她想出声反驳,可又想不出除了流云这套说法,对段逸辰的行为还有什么更加合理的解释。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世子殿下从来不喜欢去那些烟花之地,一定是裴公子强拉着他去的。殿下回来后怕您知道后生气,才回去书房沐浴更衣。”
“姑娘,您千万别跟别人说,是奴婢告诉您的。”
流云将心里的想法一下子说出来,轻松之余,又有些后怕,扔下最后一句后,就端着茶盘飞一般的跑了。
等苏月娇反应过来,流云已经跑没影了。
苏月娇拿来帕子和针线,却不知为什么,总是集中不了精神,索性又将帕子放在一旁。
段逸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厌厌地趴在桌子上,目光透过半开的窗户,似乎在看着天空,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