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笑的甜甜的,说:“爸爸喜欢吃的话,我以后还做。”
施仁美更加心疼,这孩子吃了多少苦才这么懂事啊,以前秀芝可从不让她做这些,想到秀芝他不觉胸口一塞,觉得自己特对不起秀芝临终的嘱托。
施怀安见爸爸去刷牙了,忙又提了热水倒入脸盆兑成温水。
施仁美笑笑道:“真能干,我自己来,你休息会。”
怀安摇头,“我不累,爸,我以前的书包课本那些呢?”
“都在阁楼上收的好好的,别急,吃完饭,我送你去学校找校长。”施仁美一边用毛巾擦着脸和后脖子一边说。
这时孙绿萍也咣当一声重重的把门推开,冷着脸也不作声,开始刷牙洗脸。
怀安见了,小心翼翼地提着开水壶上前说:“这有热水。”
孙绿萍也不说话,脸色很臭,洗漱完了就径自去吃早饭,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心疼的要死,但也不再说什么。
施仁美便拉着怀安一起吃早饭。
早饭吃的很安静,孙绿萍背了她的箱子出门了,怀安松了一口气,赶紧把碗筷洗了。
等她收拾好厨房,便看到爸爸已经从阁楼把她书包及课本文具都拿了下来。
施仁美带着她出了门,先顺路到同事老王家里,让代请两小时的假,然后带着怀安去了原来的小学。
教导主任因为施怀安的乒乓球打的好,进过校队,所以印象极深,插班的事办得很顺利,并且让她继续参加女子乒乓校队,下午放学后就能去随队训练。
施怀安留在四年级7班上课,施仁美便去上班了。
原来跟读的班级早就升至五年级了,落了一年半的课肯定跟不上了,施怀安相当于留了一级。
此时是1964年11月底,开学差不多三个月了,还有1个半月左右放寒假,怀安还差4个月就要满14岁了。好在当时的人都启蒙较晚,9岁上一年级的大有人在,施怀安由于这两年营养缺乏,个子也不高,在班上倒不显眼,同学们都很好奇又热情的接纳了她。
施怀安被安排坐在第三排,同桌叫丁建明,是个调皮捣蛋的小男生,喜欢捉弄女同学。别的女生都不愿意和他同桌,纷纷找老师要求换座,所以他的旁边座位经常空着。
现在怀安被分到旁边,也没想到同桌迎接新朋友的方式比较独特。自习课时,丁建明悄悄地往施怀安的头发上,衣服后背上撒上刺刺球。还在后面挤眉弄眼做鬼脸,逗得同学们哈哈大笑,纷纷起哄。
这种刺刺球是一种常见的植物,实际上叫苍耳。它的果实表面覆盖着许多倒刺,容易粘在衣物和头发上,粘上了想扒下来很麻烦,特别是女生头发长,或粘在辫子上,更是要松了辫子才能取下。
施怀安正低头专心致志地翻看新的课本熟悉内容,对同桌的恶作剧一无所知,见同学们都朝自己看着发笑,才抬起头来有点莫名其妙茫然不知所措。
班长邵雨虹气呼呼地走过来,她有点暴力,直接拎起丁建明的耳朵站起来,说:“丁建明,你不遵守课堂纪律,捉弄新同学,罚你向施怀安道歉,并且留下来打扫卫生。”
小学生时期女生发育较早,一般比男生显成熟,加上丁建明本身年纪在班上也偏小个子也偏瘦小,班长权利又很大,倒也不敢公然反抗,笑嘻嘻地向施怀安道歉。
施怀安初来乍到,不想把关系弄僵也不好拂了邵雨虹的好意,便也不作声的,红着脸向帮她清理身上、头上的苍耳的邵雨虹道谢。后面的女同学见了,也围上来,一边批评丁建明,一边帮忙扒苍耳。
中午放学了,大家都是走读生,都各自回家吃饭。
谁知,施怀安回家,大门上铁将军把门上了锁。她拿了施仁美给她的自备钥匙却怎么也打不开锁,估计是后妈换了新锁。她只好蹲在屋外等着,但是左等右等,也不见后妈的人影,便只好饿着肚子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