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剑,那你想学什么?”
“飞行士星槎上的炼石箭,神臂直配备的炽火弩?”
“还是…朱明仙舟的朱明火?”
“要消灭那颗妖星,有它也尽够了。你想学那些?”
“没毛病,那些东西连照面都不用打,便能杀死对手。”
听着那女人滔滔不绝地开口说着...同时还时不时指向不远处武器架上的各种武器...
那少女却是莫名地感觉...心慌...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我学剑!?”
闻言...那女人也是微微一顿...但仍旧再次开口,不过这次...是为她解释。
“上至将军下至兵卒,每个云骑都要从出剑开始学起。”
“工造司的各色军械确实能代你杀灭敌人,但那些都是兵器自行运作罢了。”
“如果有那么一天,箭矢耗尽、星槎坠落、金人停转,谁来保护你我,谁来保护仙舟?!”
她猛地低喝道...而那少女听着那厉声呵斥...娇躯一颤。
“握住这柄剑,给我牢牢记着,只有云骑亲自掌剑上阵,才是人类自己的战斗。”
“我们用自己的血肉、自己的技艺向那些非人的孽物们证明...”
“我们必将战胜它们,而不是让机巧代我们行事!”
话毕...那戎装女子转身离去,将少女和她的断剑留在了演武室里。
此时此刻...那剑,长二尺一寸,只余残锋断锷。
镜流瞧见了...那少女...
低垂着脑袋...流下了泪水...
突然间,她抬手擦拭起脸颊上的泪痕...手中紧握那柄断剑。
死死盯着它...
“没有废物的武器...只有废物的使用者。”
她轻轻摇头...淡淡道。
...
而就在她摇头的瞬间...眼前却兀地出现一副景象...
明明自己仍身处那间演武室...脚下那干硬的质感不会欺骗她。(还真没骗她,引导者心急了)
但眼前那副景象却与那房间截然不同...自己好似再次置身于一片战场之上...
她瞧见一片焦土...瞥见一道熟悉身影。
是那戎装女子..她.紧握着手中那柄长剑...
此时...却是半跪在一片焦土之上...而她身旁,却是不见那道银发身影。
那是她...战死之时。
“呼...”
就在她不禁轻叹之际...眼前景象回归正常...回到了那演武室...
“嗯?!”
猛然间...一双玉手自她身后伸出...搂住了她的细腰。
后者猛然回头瞥去...身后那身影...竟是自己。
「她死了...早带着剑术随那剑在那不知多少年前...便已悄然埋葬。」
「为何...你手中的剑为什么救不下她?!挥出又不够迅捷,攻势又不够凌厉...」
“...”
镜流虽是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一把将其推开...
她...是自己的魔阴身。(不是,是某个小手不干净的男人)
“桀桀桀桀...”
她狂笑着...看着那身影...模样极其癫狂...
“但现在...我的剑。”
“迅猛!凌厉!狠辣!每一击...便是直取要害!”
“每次出手...剑下便是徒添一条亡魂...”
“我为了杀敌而挥剑!”
“过去的我...你与如今的我...截然相反。”
“我怀念过去...”
“也痛恨过去!”
“哈哈哈...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话音落下,她眼中的杀意沸腾了,一念至此...她手中竟是化出一柄冰蓝色长剑...
当然,她自己也略感惊讶...但瞬间便回过神来,一剑朝那身影挥去。
那身影却并未被锋刃刺穿...而是化作一滩雾气消散...
而就在那身影烟消云散之际...
头顶那天花板突然剧烈颤动...整个演武室顷刻间便轰然倒塌...
镜流此时才发现...这屋外,竟是那片熟悉的灰色雾气。
...
与此同时...那弥漫于整片空间的灰雾之中...
却是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此时此刻...那身影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呃...这疯婆娘...”
“不好对付啊...”
正是君千...他早已窥探完了镜流的过去,这才在刚才出手蛊惑对方。
(最初都是旁观者,对方负面情绪越高,他的位格就会被抬高,相反则是对方位格抬高。这是属于他的能力,但此番空间并不属于他;他窥探到的迷茫者过去...但他有拟造、扭曲的权限,用以筑造各种场景。)
注:从空间出来后,位格保持不变,每次失败都代表此人无法再次被其拉入空间;空间破碎时受到攻击,惩罚极重,大幅度反噬,因为受击的是精神体。
结果对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竟直接出手抹杀过去的自己。
但君千也已是反应过来...他原本认为,镜流如今这般强大...或许会因过去的自己过于弱小,连救命恩人、授业恩师都救不下而陷入自责,痛恨过去自己的软弱无能。
【ps:自己化作对方过去的能力。根源属于“我身后的声音”,自己所言,就若祂之真言;提问悖论,对方不会质疑质问者是谁,而是只顾回答问题,答不上,则开始被质问者蛊惑,答上,则自身位格提升,可以开始向对方化身出手。(空间主人例外-监察者,祂也会离开,不过单纯是觉得自讨没趣。)】
事实却是...她的确痛恨过去的自己...但自己的蛊惑,却是给了她手刃过去的机会。
倒还了解她深藏于心的一个心结-“她的死,我的弱”...
但事虽如此,这幻境支撑力倒还没变多少...她的心态现今还是那副模样。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直接用那属于云上五骁的时代吧...
那多事之秋...定能激化她。
“桀桀桀...疯婆娘...给我等着。”
“等会我就...诶?!”
“桀桀桀...等会就让你...”
“...亲手去杀了你的好徒儿...桀桀桀~”
诡计多端如他...又想到了个绝佳的场景...
她一剑贯穿了她的好徒儿...
后者半跪在其身前...带着颤音喊着她...
“师傅...”
一想到这儿...那男人不禁淡淡一笑。
计划通...在他眼里,早已是胜券在握,蛊惑镜流已是板上钉钉,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但事实真的如此么?一个早已经疯癫之人...还会被再次蛊惑...逼成疯子么?
她早已支离破碎...
「监察者:我没意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