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给他养出了个耳目”
“我们会尽快找回他”
“不用找了,他自己会来的”
罗风想要乐音的命,他不得手怎么会就此离去呢。
荷山府
“你要我放过她?”
“她没死,是天意”
屋子里余一负手肃穆地站在门边,罗风对着烛火擦拭着手中的剑,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若你执意如此的话,我可以留她一条生路”
“我会设法让她离开这里,不会再让她与灵泽相见”
“不必”
“不必?”
“傀儡要是没了,能牵动傀儡的绳索自然也就不用斩断了”
他看着手里的剑头也不抬地说道,余一回过身看向他的眼眸中一丝诧异快速闪过,而后目光又变得阴沉了。
“你要杀灵泽?”
“傀儡如刀剑,不趁手恐伤己,杀了他换一个未尝不是一种解法”
他将手中的剑收回了剑鞘,抬头看向他时顺势便把剑扔到了他的手中。
“她与灵泽只能留一个,你决定”
“......”
深夜的学舍里静谧无声,乐音和白月居住的屋舍外,两个穿着学子服饰的男子将迷烟吹进了屋中后进门把昏睡的乐音一把抱了起来。
风禾学舍前,一辆马车停在了台阶下,张伯站在门口小声招呼着里面的学子把箱子往车上放。
“都轻点,别磕着了”
屋顶上之前下毒的少年一脸严肃地看着那些箱子,正疑心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就见穿着学子服饰却孔武有力的男子跳上了马车。
“都仔细些,里面的东西可不能有闪失”
“是”
“慢些都不打紧,到了记得传声信回来”
“是”
目送马车缓缓起步驶离,张伯一脸不舍,末了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角才转身走进了门。
少年看他离开,隐约像是已经猜到了什么便立即跟着离开的马车追去。
观月楼,商筑从楼中走出,踏上了早早等候在门口的马车。
“学舍的车马已经走了?”
“是”
“我们也走吧”
“驾!”
两辆一模一样的马车都在深夜向着城外奔驰而去,但在出城之后却各自奔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荒芜的旷野上,少年将两个学子驾驶的马车逼停。见他摸出了身后的刺针,从车中跳出的几个学子也纷纷亮出了铁索和刀剑,随着一声铁器刮擦的声音响起,身手矫健的“学子”便将少年团团围了起来。
“驾!”
另一辆马车从鬼爪般狰狞的树枝下穿过后踏上了一条平坦宽阔的大道,车夫大力地挥动着手里的鞭子驱使着马儿快速挥动着马蹄,可下一刻一颗不知从何而来的石头就打中了马儿的前蹄,让整辆马车都朝前倾斜而去。
马车后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提着长剑笔直刺进了车内,商筑一只手护着乐音微微偏头以折扇轻易隔开了剑锋。
手腕转动将闭合的折扇打开,蜻蜓点水一般便把剑身撇到了一边。
“砰!”
马车后的木板碎裂,他放下乐音飞身从中跃出,闭合的折扇犹如一把灵巧的短剑与黑衣人手中的长剑交锋,干净利落的身法丝毫没有往日的文弱。
“哒!”
黑衣人打出一掌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唯一裸露在外的眼睛,很是复杂地看向此时一脸严肃的商筑。
“你到底是谁?”
熟悉的声音宛如当头棒喝,商筑怔在原地,举起的手不禁微微有了松动。
“余兄…”
余一眉头紧皱,顿了顿后提着手中的剑又朝他刺了过去。
“让开”
“呲~”
“你不能杀她!”
折扇划过剑面发出一声抓心挠肝般的杂音,商筑斩钉截铁地说着锁住了来到面前的剑,但却没能挡住余一藏在靴中的匕首。
“可她必须死!”
“噗!”
……
荷山府
“咣!”
一截断发和被血染透的衣裳同剑一起被扔在了罗风的眼前,他极为淡漠地扫视了一眼,捡起里面的剑后便朝着屋子走去。
“告诉他”
烛火通明的屋子里,端坐在书案前的岳灵泽缓缓合上了手中的书册,彻夜守在一旁的青玉撑着头已经撑不住闭眼睡去。
开了一条缝隙的窗户不断有风涌入,感到有些寒凉,岳灵泽轻声起身走了过去,本想把窗户合上可却忽见余一提着包袱走进了院中。
“余先生…你怎么来了?”
他停在门前静静地看着他,深沉的目光让他感到很是沉重。
“乐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