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藏书楼里意外碰了面,哲奇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他们到这里来的缘由,双虎本以为他和他们一起埋怨先生太过严苛,可他却皱眉拉下了脸开始了语重心长地劝导。
“的确是你们错了,先生罚你们也是为了你们好”
“怎么连你也这样说...以前你都是和我们一起的,比这更过分的事我们不是都一起干过吗...”
“咳咳...双虎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
“更过分的事?”
哲奇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他的话,盘腿坐在一边的乐音听着却来了兴趣。
“更过分的事是什么?”
“嗯,就是...呜”
“来了这里过往的所有事都不要提了,以后我们都要好好听先生的话,要做君子,就要品行端正...”
白月正要说话,哲奇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顺势接过了话头又继续说了下去。乐音看出他神情异常,再瞥向白月、双虎和阿庆的脸,心中就更好奇他们说的更过分的事是什么了。
“不是要抄书吗?我去给你们拿纸和笔墨来,你们三个都来帮忙,乐音坐着就行了”
按住了要起身的乐音,哲奇一手拖住了白月,一手拉上了阿庆,走时还不忘用眼神示意双虎跟上。
藏书楼的另一边,哲奇转身郑重地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身影。
“以前的事能不说就不说,尤其是在乐音面前。”
“为什么?”
“你是不是怕乐音知道我们以前为了活下去,在外面偷盗的事会嫌弃我们啊?”
“她那么善解人意,不会嫌弃我们的...”
“还记得我们在码头设陷阱抢东西的时候有个人躲过去了吗?那个人就是乐音”
“啊?!你怎么知道?”
“以身型识人,我从未看错过”
“...那又怎么了,她肯定什么也不知道,再说了我们也没抢成啊...”
“她肯定是知道有陷阱才会绕开的,要是你们说了以前的事她自然就知道了”
哲奇说着不由面露惆怅,“托她的福,我们才不用再风餐露宿了,所以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以前那些事”
“她要是知道了的确是会不开心”
“好吧”
“我也知道了...”
藏书楼屋顶上,乐音坐在一角听着他们的谈话,这才得知原来那晚自己从码头出来竟然险些踩到他们的陷阱。那时她的确是听到了林中的一些响动,所以才没有直接从路面经过,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他们。心中虽少不了惊讶,但要说生气和不开心倒也不至于,他们从前的难处就算不说她也能明白一二。
“快过去吧,别让她等太久了”
“嗯”
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哲奇和白月几人快步折返,乐音也赶在他们回来之前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坐了下来,假装翻看着哲奇刚才找出来的书册。
“你们就在这里写吧,这里光亮一些”
将笔墨纸砚分给了他们,哲奇又将上面的书册清开,给他们腾出了一大块地方。
“我就在那边看书,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
“你为什么可以不去听课,在这里看书?”
“是商先生准允的,他见我对算术颇有兴趣,就准我在这里看书,还让我有不懂的地方就去问他”
“什么经?”
“孙子算经”
“谁的孙子?算经?经书不是该用来念的吗?孙子念经才对吧”
“噗...孙子念经?念经的该是和尚”
双虎皱着眉头困惑地挠着头,白月和阿庆则是一脸的茫然,唯有乐音像是被戳中了笑穴忽然笑出了声。而听她这么一说,反应过来的白月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是不是,孙子是个人”
“孙子当然是人了,不然是什么?”
“...他姓孙,所以是孙子”
“这样啊...”
“算了你们还是赶紧抄书吧”
扫了一眼懵懂的双虎,哲奇说罢走到了一边,白月和乐音拉着手走到了桌前,将书铺开之后,抢先占据了两个好位置,提起了笔开始了书写。
“也给我留点位置啊”
“谁叫你磨磨蹭蹭的,话还多”
“阿庆,你书拿反了,抄出来是想把先生吊起来给他看吗?”
“哦哦哦...”
一张桌前四个人围坐在一起闹哄哄的样子一点不像是在受罚,哲奇坐在另一边不时看向阳光下的他们,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安宁和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