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芍扫了眼明白年,“明城主这几日清减不少。”
“欸,如今洺城内忧外患,本城主自然是忧思甚深。”明白年说着乌豆大的眼睛瞥瞥李云芍转言问:“李将军,宋先生呢?”
往日这两人可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他去审问那些匪寇,我们怀疑是刘九也参与其中。”
李云芍目不斜视,眼尾的余光欣赏明白年瞬间变脸。
“刘九?!”明白年瞳孔地震,“怎么会和他有关?他是怎么联系上那群匪寇的?!”
“这就不知了。”李云芍以实相告,一来自己确实找不到其他线索,二来刘九就跟个泥鳅似的滑不溜秋,告诉明白年正好也让他有点儿危机意识。
“这,这,这可怎么办才好?”明白年坐不住了,摩挲着手腕上的珠子在李云芍面前来回踱步,“李将军可有什么办法?”
李云芍如实摇头,但在明白年看来就是不想管闲事,多日来挤压的烦闷焦躁从心中撕开撕开一个口子一股脑儿冲着李云芍发泄出来,
“李将军,如今刘九极有可能和匪寇勾结妄图颠覆洺城。李将军既然是来剿匪的,那就请你上心一些,毕竟洺城不仅仅是本城主的洺城还是大雍的洺城。”
李云芍眼睛微眯冷笑一声,“明城主这话说的没甚道理,洺城好的时候,好处让你占尽。城主府坐拥数十亩地方,随处可见的冰鉴珠宝,江城的将军府也没你这么气派吧?也不知道你这是贪墨了多少。
怎么现如今出来一个莫名的在逃犯人就把你为难住了?享受的时候怎么没想起这是大雍的洺城?
我是来剿匪的,从今天起刘九的事情我一概不问。还有,上次加上这次的兵众补贴麻烦结了,我们可不是冤大头。”
李云芍最烦的就是仗着有点儿权势颐指气使,自己又不欠他的!
说实话李云芍巴不得洺城乱起来,自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如此一来城中百姓就要遭殃了。
明白年被李云芍怼得没脸,又拉不下脸求和,只能宽袖一甩愤愤然离开。
七月底,天依旧热,太阳像是向着人间投火一般炙烤着大地。
宋轻言从外面回来时带着一身热气,身上的暗色衣物披水一样黏贴在身上。
进屋突如其来的寒意下意识打个激灵,“云芍,门口的那个憨子是来找你的?”
“憨子?”李云芍一时没反应过来,神色茫然。
“就是昨日那个,”宋轻言本就躁得很,门口又被不知所谓的王大虎拦着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更是心头长草。
什么劝着他要大度,什么不能自己一个人独占将军,这样将军不会喜欢的。
放他娘的狗屁,李云芍喜不喜欢,他能不知道!
竟然还敢说什么要和自己竞争上位,呸!痴心妄想!也不看看他那副死德行!
“王大虎?”李云芍脑子转过来,“不必理会他说的话,他这里看起来不太好。”
李云芍手指点点脑袋,顺手给宋轻言倒了杯凉茶,“那些匪寇怎么说?”
“说奉命行事,这次没有攻下洺城也没有关系,过段时间再打。”
宋轻言眉心蹙成凹凸不平的小疙瘩,“至于刘九他们没一个人认识的。”
“不认识?”李云芍指骨抵着下巴一时没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