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寻一惊。
他狭长冷淡的眼底满是狠戾。
虞江寻第一次在他的眼神中读出了危险。
“孤把你带回东宫的时候,你很黏着我,你从未见过陛下,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现在我便告诉你,他很危险。”
虞江寻瞳孔骤缩,整个人感到惊恐。
“阿寻,我养了你这么久,你感激我吗?”
虞江寻诚实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
他缓步走到床榻边,伸出手轻轻抬起了虞江寻的下巴。
“你也应当帮我。”
虞江寻的确应当报答萧承熙。
可是……
“殿下,难道奴婢在您眼中,就只是一颗棋子而已吗?”
她的眼神支离破碎,盈满了泪。
“阿寻,情爱之事,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孤希望你能明白。”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将这五年的感情化作一缕飞烟,飘散不见。
她的心也支离破碎了。
虞江寻回想起,过去她刚入东宫,对所有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当时的萧承熙脸庞稍显青涩,总是宠溺又纵容地看着虞江寻打翻了一个又一个名贵的瓷器。
虞江寻不知道自己不小心碰掉的瓷器有多名贵,她经常满怀愧疚,缩在墙角,不知所措地望着满地的碎片。
她害怕萧承熙会因此嫌弃她麻烦,再把她赶走。
可是萧承熙派人去清扫了碎瓷片,半蹲在虞江寻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阿寻别怕,我不会怪你的。”
“你的手脚没有被扎破吧?”
他关心的神情深深刻在了虞江寻的眼中。
是萧承熙给予了她一个家,尽管这个家没有寻常人家的温暖与温馨,她依旧十分感激萧承熙。
他既是自己的恩人,亦是自己的爱人。
当初的萧承熙眼神中似乎还没有被狠厉占据,他望向虞江寻的眼眸总是柔情似水的。
虞江寻不爱穿鞋子,总是赤着一双脚在冰冷的地砖上行走。
萧承熙不仅没有呵斥过她,反倒命人连夜赶制出了一张毛绒绒的地毯,铺在寝殿内。
在他身边的日子总是安全又幸福的。
尽管虞江寻不能出去。
萧承熙也会怕她闷得慌,干脆命人带来了足足有八米长的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