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秦烈,语气加重:“命你调三百精锐,分批潜入云江,配合赵怀义行动。所有行动必须隐秘,绝不可暴露。”
“末将遵命!”秦烈拱手领命,眼中透出一抹凌厉。
“胡宸。”李元忠转向他,目光如刀,“通知赵怀义,三日之内断掉云江的粮道。若有任何闪失,他自己清楚后果。”
胡宸低头应道,随后问道:“将军,与夏国的协议是否继续推进?”
李元忠目光微冷,缓缓说道:“夏国使者前几日的试探,分明是想看我们虚实。他们的所谓‘粮草支援’,不过是为了确保我们与世子两败俱伤,便于他们渔利。”
他冷笑一声,背负双手,走到窗边,注视着夜空的点点星光,语气中透着不屑与决绝:“夏国虽有野心,但也不过是一群贪婪的狼。既然他们想坐享其成,就让他们先伸出爪子。告诉周成,传达我的态度——若夏国真愿意助我,就以实际行动证明他们的诚意。兵马押送粮草之时,立即伪装成我军,从后路偷袭世子军队。”
胡宸微微一怔,试探道:“若夏国使者趁机提出其他要求,譬如索取边境城池作为交换,将军当如何回应?”
李元忠眯起眼,声音愈发冷厉:“夏国若敢提条件,就让他们相信我们会照办,但绝不可轻易许诺一城一地。我要的是借他们的刀杀人,而非真正与狼共舞。他们若识时务,就给我按计划行事;若贪得无厌……到时候,我会让他们也付出代价。”
窗外的风声骤然加强,吹得烛火一阵摇曳。
胡宸低头应道,心中暗自叹服李元忠的冷酷与深谋远虑。
他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抹深意,随即退出书房,开始着手安排与夏国的交涉。
书房恢复了平静。
李元忠独自站在窗前,目光落在远处连绵的山脉上,脸上浮现出一抹冷冽的笑容。他的手指缓缓摩挲着地图上云江的位置,低声喃喃:
“萧乾……你以为可以轻松掌控云江?很快,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博弈。”
与此同时,书房外,秦烈正带着三百精锐悄然离开阳平关。
他们兵分三路,以商旅和百姓的身份乔装潜入,直指云江的关键据点。秦烈低声吩咐:“每组潜入后,立即隐匿,待命行动。记住,目标是破坏粮道和扰乱军心,不得轻举妄动,暴露身份。”
在另一处隐秘的小院,胡宸站在灯下翻阅着最新的密报。
他的笔尖快速在纸上划过,写下最后一封密信,随后交给身旁的信使,冷声道:“立刻送往赵怀义府上,告诉他,行动可以启动了。”
而就在阳平关城门外,一支不起眼的商队正缓缓靠近。
他们的车队驮满货物,车帘遮掩,队伍看似平常,却隐藏着几名目光锐利的军士。
领头的中年男子不时抬头看向城墙,低声道:“小心行事,不可露出破绽。这一趟,能否顺利,就看我们能否让谢庭远接收到消息了。”
城门缓缓开启,商队鱼贯而入,马蹄声与车轮声交织在黑夜中。隐约之间,有暗哨的目光从高处扫过,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窗外的鸦鸣再次响起,划破夜空,回荡在阳平关的山谷间。
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鸣奏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