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说完,就要脱衣服与魏王圉互换,魏王圉当然不肯,信陵君就自己动手去扒,这兄弟俩竟然就这么撕扯扭打在一起。
一旁的大臣们看得眼都直了,怎么与阿云决斗这种送死的事,还有人抢着上的吗?
好在魏王圉和信陵君旁边还有个安陵君在,安陵君不愧是魏国第一高手,一手拉住一个,往两边一分。
“嘶拉”一声,魏王圉的袖子被信陵君薅了下来,但两人也因此终于能够顺利分开。
安陵君不悦道:“大敌当前,你二人竟自己先打起来,成何体统,魏氏先祖在上,都要因你们的所作所为蒙羞了。”
魏王圉和信陵君一脸被长辈教训的熊孩子表情,对视一眼,然后“哼”的一声撇向一边。
没办法,安陵君虽然年龄与他们相仿,但其实要比他们高一辈,是他们的季父,这次阿云来挑战,安陵君明知必死无疑,却还是二话不说就来助拳,因此魏王圉和信陵君都对他毕恭毕敬,一点也不敢失礼。
见两人都不说话,安陵君就继续说道:“魏齐早死,无忌至今无子,魏增在秦国为质,能不能回来还是未知,你们两兄弟至少不能全死了,好歹活一个下来主持大局,否则王兄这一支就要绝嗣了。”
魏王圉深有同感的道:“王叔言之有理。”
“仓啷!”
魏王圉动了。
他突然拔剑,以极快的手法在信陵君大腿上刺了一剑,这一剑深可见骨,血流如注。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连陈默也没想到他突然翻脸,都是一脸愕然的看着他。
信陵君还以为魏王圉要杀他为太子增铺路,更是吓得魂不附体,现在大腿受了伤,想跑都跑不掉了,只能强忍剧痛,恭恭敬敬的跪地求饶。
“来人!”魏王圉大喊。
两名禁卫越众而出:“唯!”
“信陵君不慎滑倒受伤,扶去太医处医治。”
“唯!”
信陵君这才松了口气,原来魏王圉是要保护他,想及自己心心念念的都是让他去死,勾心斗角到最后,魏王圉却仍能尽到保护弟弟的责任,不由羞愧得泪流满面。
信陵君哽咽道:“无忌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接回太子,用心辅佐,有违此誓,天人共弃……不,不要,我要留在这里。”
魏王圉摆摆手,挥退了两名禁卫,亲自用被信陵君撕下来的衣袖为他包扎,信陵君更加感动,抱着魏王圉嚎啕大哭起来。
安陵君欣慰道:“我今日才明白,为何王兄将王位传与你。”
魏王圉擦干手上的血迹,面无表情道:“走,下去比剑。”
纪嫣然一呆:“不是说定在午正吗?”
她为了方便比剑,特意穿了一身十分贴合的武士劲服,将她身上无限美好的曲线和威风凛凛的英姿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人眼前一亮之余,亦不由为她即将赴死而暗暗遗憾。
魏王圉嗤笑:“这事还由不得他来决定……怎么嫣然还想再多活一阵吗?”
纪嫣然俏脸一红,一双妙目忽然放射出无限仰慕的光芒,望着魏王圉,脆声道:“大王何必激嫣然呢?纪家自到大魏以来,深受历代大王的恩德,无以为报,今日有死而已,大王可不许小觑了嫣然。”
“哈哈,嫣然自然是女中豪杰,是寡人的不是了,嫣然勿怪。”
魏王圉哈哈大笑着,带头下了城楼,纪嫣然和安陵君自然紧随其后。
众大臣劝阻不住,一个个唉声叹气,但其实并没有陈默想象中那么伤心。
看来战国时期各国国君经常换人,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陈默在心里感叹,比起他的两个兄弟来,魏王圉确实更有担当,难怪韩非子将他与燕昭王并列为中兴之主。
不过……
“纪嫣然是不是爱上魏王圉了?”尼姆罗德一脸八卦的挤眉弄眼。
陈默:“……”
这小子跟在嚣魏牟身后,也混了个观众席的位置,陈默见了,就把他和燕风一起拉到隐秘频道里。
燕风道:“以今天的作为来看,魏王圉确实是有雄才大略的君主,信陵君以后再也无法起异心了,否则必死无葬身之地。”
陈默呵呵笑着:“纪嫣然认为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放弃了寻找虚无缥缈的治国之道,女人的感性占了上风,自然对方才大展男性魅力的魏王圉另眼相看。”
燕风接口:“但如果她这次没死,事后冷静下来,肯定又会后悔,不过,我们也不得不承认,魏王圉刚才那一波操作满分,轻而易举的为太子增的继位扫除了最大的障碍,又得了个爱护弟弟的美名。”
尼姆罗德理所当然的道:“跟厄运打,换我我也觉得死定了……啧啧,可惜啊,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儿,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