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不满道“我那妹妹也真是的,怎么不让宏哥儿、护哥儿陪着你呀!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出门像个什么样子!”
雪梅忙答“舅妈吩咐表哥了,是我没让他们跟着。”
杨夫人说“那也得有个丫头跟着呀!怎么说你也是知府家的小姐,不像样子,不像个样子。”
雪梅说“舅妈是给我拨丫头了,是我想着,我要照顾母亲,亲自侍奉才能尽孝就给退回去了。”
看雪梅的脸都羞成红苹果了,杨蕙赶紧解围:“娘亲呀!王家姑母病了好久了,女儿想和雪梅一道回去,好去看看王家姑母。”
杨夫人说“好吧好吧,替为娘也带声好。”
雪梅杨蕙走到王夫人卧房外就听到屋子里多人嘈杂,她们站定细听,只听到舅妈表白说“姐姐,你去打听打听,我王艳是不是个拉红线的高手,有多少家的良配是我给牵的线搭的桥。”
王夫人回道“这有什么用呀!梅姐儿的婚事我拜托你多久了?有半年了吧,可至今无照落。”
门外两姐妹一惊,杨蕙拉雪梅,坏笑道:“说你的婚事呢!”雪梅无言,两姐妹凑近房门口,偷耳细听。听到有男声低声劝慰王夫人,雪梅又一惊,哥哥早晨出门的时候,去见过舅舅舅妈,他们两个都淡淡的,怎么现在一起挤到娘亲的卧室里,讨论我的婚姻了。
王夫人很低声说了一句话,雪梅也没有听清楚,舅妈不善的搭腔了“姐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说到底儿雪梅婚事还不是你们夫妻二人给耽误的,姐夫去世,耽误三年不说,姐夫有钱就把钱用来在老家置办土地上,地是买了很多,可他撒手一去,家族里的不承认你家的拖油瓶,以未上家谱为由不给你们。你也面软争不过,这不才带着甥男甥女回了娘家,如此也就罢了,你还要把这仅剩的千两银子留下一半要给松哥儿娶亲用,嫁妆如此单薄。谁家看的上呀!雪梅虽然乖巧听话,可也不是天仙美女,中人之姿罢了。你又不肯低嫁人,哪里这么容易找。”
王夫人羞赧道“我知道不容易,我不是怕.....”
舅妈接茬道“哪里就会立刻死呢”
“你给我住嘴!”舅舅高亢的声音震响了雪梅的耳朵,也震醒了她,她拉起杨蕙就走,
舅舅高声说“雪梅就不是不嫁人,我这个当舅舅也能养她一辈子”。
雪梅的房间里,两姐妹又重复了上次的相处,雪梅坐在椅子上想心事,杨蕙看着房间里的字画,字写的很好,一幅幅都像名家珍品,画画的也好,有兰花图,也有山水画,最最传神的一幅仕女图,图中仕女正是雪梅梳妆的样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画比人更多些妩媚风流。
杨蕙本不是爱多话的人,遇到她觉的无趣的人她情愿一句不说,她也知道雪梅现在也不想聊天,今天真是五黄星出动不宜做客,雪梅拉她走开的时候,她就想着找个让人不尴尬借口开溜,可进了雪梅的房间,她却被墙上字画吸引,不觉赏析起来。杨蕙的善解人意,雪梅是喜欢,更喜欢她不多说不多问,她和杨蕙相处这种浑然天成的默契,让她很是珍惜。杨蕙看画看了很久,自己也胡思乱想这么久,真真是冷落她了,
雪梅问道“你喜欢吗?不值什么的,这些都是我哥哥画的,喜欢那一幅拿去就好。”
杨蕙回答“那多不好,这些都是你哥哥送你的,你就是转送别人也告诉他一声,需经他同意方可,不能私下决定的。”
雪梅说“好的,三天之后我问问他,放心吧,哥哥很好的,在鄂州的时候,有人跟他讨要字画,他都给,不让任何人失望,不管衙役还是百姓。”
杨蕙问“真的!”
雪梅答“当然是真的了,那一年鄂州暴发时疫,哥哥还不满十五,就跟着父亲抗疫,父亲不许,他说父亲大人辛劳,为人子者,做不到,与父分忧,至少可以与父同行。那时父亲满眼都是骄傲。只可惜因为这场时疫父亲去世了,哥哥的生母也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