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我脸上有东西吗?”辛凝发现秦叔的目光问。
秦叔近五十的年纪,总是笑眯眯的:“没有。”
周祁野仔仔细细把她脸上的每个毛孔都看了个遍。
“ 没见过?”辛凝皱眉。
周祁野提唇:“一般。”
“........”
秦叔听了直摇摇头,这两个人,就不能像昨晚一样好好的,非要呛几句才满意。
在他们家,男人要是这样说话,早就跪搓衣板了。
到达景遇园,一位穿着旗袍的婉约妇人已经等在别墅大门口前。
周祁野跟辛凝下车,他揽着她的肩,喊:“妈。”
“嗯。”辛凝继母谢淮玉看到二人携手一起回来,面色淡然地应了声。
“你们爷爷盼了一天了。”
周祁野好久没过来,做得面面俱到,给家里每个人都带了礼物。
秦叔把大大小小的手提袋交给辛家保姆,就走了。
谢淮玉吩咐保姆:“去跟老爷子说一声,凝凝跟姑爷过来了,对了,上次我带回来的茶拿出来泡上。”
“诶,好。”保姆拎着东西边应声边往里走。
辛母跟二人进铁栏门,穿过草坪大道往里走,两边绿化带刚修剪过,还有股淡淡的青草味。
他们刚来,谢淮玉就挽留:“你们爷爷叫人把凝凝房间收拾了一遍,晚上就住下来吧。”
周祁野没有提出差的事,辛凝替他开口:“他晚上要去沿海。”
谢淮玉神色微顿,才刚刚回来不久又要走,两人的事她也不好多嘴,叮嘱道:“阿野也实属忙了些,在外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周祁野:“知道的,妈。”
谢淮玉不善于表达,跟夫妻二人没什么体己话聊,找个理由抽身离开:“我去看看鱼好了没有,怕阿姨蒸过了坏了味道。你们慢慢进来。”
“好。”
辛母走后,两人步履提快往屋里去。
周祁野带着点有鼻音的笑:“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起飞吗?就伤长辈的心。”
“别装得自己像个大孝子。”
“……”
辛凝不想在家里休息,家里规矩繁多,吃饭吃七分饱,十点前必须睡觉,早上不许睡懒觉,没有月浅湾自在。
周祁野要去哪儿不会提前跟她说,都是临走前发消息或叫秦叔告诉她一声。
辛凝才不管他几点飞,声音很清淡地道:“早点晚点有什么区别?”
辛凝给他个建议:“半夜走还可以看星星月亮,说不定,狗屎运好还能看见流星。”
周祁野头上布满黑线。
他为项目在海城住了小三个月,许久没回来看望辛家长辈,确实有不周到的地方。
辛母有意留,他换个行程明天一早走也行,只是这个女人嘴像淬了毒,天天不是气他就跟他唱反调,说不定,心里巴不得他离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回来,他一走,她指不定有多开心。
他在海城那段时间,她连通电话也没有,不是在家买醉,就是在酒吧嗨到半夜,还声称自己英年丧夫,要不是有人告诉他,这些话他还不知道呢。
周祁野气得一点心情也没有。
辛老爷子听说二人回来了,从书房里出来,穿一身米色素雅棉麻盘扣衫,精神头比周家老爷子要好很多。
辛凝跟周祁野一进门又恢复和气,同声喊:“爷爷。”
辛老爷子见一个笑颜如花,一个脸色不大好,关切问:“祁野,你脸怎么这么青?生病了吗?”
还不是您孙女给气的。
周祁野道貌岸然地答:“昨晚照顾凝凝太晚,没睡好,今天又忙了一天,休息一下就好。”
“........”辛凝接阿姨端来的茶差点失重。
辛老爷子疑云满腹:“凝凝生病了?”
辛凝脚尖一点点移过去踢踢周祁野:请闭上你的死嘴!
周祁野低头,地上,凉拖里涂了裸粉色指甲油的脚趾都扣紧了,他抬起头,眼底微微荡漾坏笑:“您孙女太凶了,不让我睡觉。”
言外之意,他现在过得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