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塞羡看了一眼伯赞,伯赞投来求助的眼神,可怜巴巴,塞羡,我怕疼。
鬼使神差中,江塞羡心口不一:“臣愿替皇子受罚。”陛下,你还是打他吧!
成列早有此意,狗仗人势,今天必须收拾你:“拖下去!杖打!”
江塞羡装出淡定的神情,瞥了一眼伯赞。
伯赞心里安慰:塞羡,跟挠痒痒似的,你可得憋住别啊!
江塞羡在营帐外受罚,士兵打得起劲,汗水立刻爆满额头,挥舞军棍,棍棍扎实!
只见江塞羡眉收缩、挤眼、鼻唇沟加深、双唇张开、嘴垂直拉开(唇角位紧、下巴明显下位)、嘴水平拉大、噘嘴、舌拉紧(舌呈高耸的杆状,舌边紧锐)及下巴抖动,表情丰富。
伯赞这时拿着水来了,江塞羡以为是给自己拿的,刚要张开嘴。
伯赞径直将水递给了掌棍的士兵。
士兵以为是怕他打累了,给他喝水用来休息调整:“皇子请放心,小的打完这四十棍再饮不迟,不渴不累!”
江塞羡鞭打结束, 军棍都打坏了。
伯赞从军医那里拿来金疮药,先给江塞羡止血,用一块羊毛皮敷在背部、脊部、臀部,然后再用药膏涂抹。
江塞羡快意地说:“再来四十棍也不是问题!”
伯赞略微心疼地涂抹,吹吹伤口,让金疮药干得快一点,好进一步促进吸收。
夜晚,江塞羡稍微挪动一下,就感觉浑身刺痛,突然感觉口渴, 嘴唇干燥,想要喝水。“啊赞!”
伯赞在伙房里忙活,冲洗藜麦,放在锅里煮水,藜麦变透明,用纱布沥干,用布盖上保湿。过了几日,藜麦发芽。
伯赞将藜麦芽捣碎倒入锅中,锅中蒸熟的米饭,米饭颜色掺杂藜麦芽变成黄色。伯赞命士兵加大火候,用木铲搅拌锅中的藜麦饭,不一会儿,藜麦饭化开,化水,凝固,一大块固体藜麦糖发出浓郁的香味。
伯赞蘸着手指吃了一口,较为满意,接着用木棍卷起锅中藜麦糖,来到江塞羡的营帐中。
江塞羡疑惑不解,在伯赞的催促下吃了一口。
“好甜!”
伯赞满脸微笑, 江塞羡吃着藜麦糖,一边趴着,一边让伯赞帮忙上药。
扎封这几天见敌军没有动静,料定是被自己上次打怕了。但现在还没有到高枕无忧的时候,所谓兵不厌诈,只有出奇才能制胜!
扎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正在营帐内举杠铃练了几日肌肉,这时扎封又端来伙食, 两人对桌而食,吃得差不多了。
“敌军近日无有动静,不敢前进,不如引弓射杀,再逼其后撤。”扎封建议。
扎能略微思考,略微摇摇头:“此举便宜了他们。”不如整点花活。
“有何妙招。”
两人说完便联系了扎熊,扎熊进入扎能住处, 三人的身影在烛火下摇曳,一切安排妥当,扎熊退去,扎能和扎封还在进一步筹措。
第二天两人走在城内的芦苇堆边。
“将军认为此苇做箭可否。”
“虽轻巧中空,茎干坚硬,然极易裂杆爆头。射杀力远不如竹箭。”
“那咱就造上百支。”
江塞羡自从吃了那藜麦糖后伤势已经近乎痊愈,于是和伯赞商量在离城墙仅几百米,派兵 把洛仓前团团包围,伯赞这下不敢轻敌,亲自每日带兵在外巡查,摆出一副随时进攻的架势。
这日,伯赞的前哨正在巡逻,突然看见洛前仓关城上扎熊搭弓射箭,先射了几只竹箭,射了足足有几十发,前哨急忙找盾牌隐蔽。不一会儿了又射出几百发芦苇杆做的箭。射了几百发。
过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乱箭齐发,只见到有几支削尖头儿的芦蒿杆射了下来,连箭镞都没有?
前哨捡起芦蒿杆,寻思,这不是说明城内缺箭了嘛,如此重大军情,得赶紧向主将报告,说不定还能讨杯酒喝。
来到伯赞的营地,伯赞接过竹箭、芦苇杆做的箭和芦苇杆,思忖。
“敌军已竹箭可射。且小的亲眼看见敌军往城内运送芦苇,准备制箭!”
伯赞因为攻敌心切,一听到这样的天赐良机,没有找江塞羡商量就打算上马陷阵。
扎能在城墙上悄悄拈弓搭箭,密切注视着城下发生的一切。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伯赞有所顾虑,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即使这伤疤没有打在自己身上,但是活生生地抽在自己的心里。说到底,成列发起狠来自己还是有些后怕。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多少还是得留个心眼,万一敌军又诈!
“好,囊中之物!来人,命我方营寨靠前驻扎,云梯准备,伺机而动,拿下洛前仓重重有赏!”
伯赞随着部队将自己的营寨往前移动,士兵刚刚驻扎好地盘,伯赞看着城池,眼神里尽是不谢与轻视。
江塞羡闻讯捂着伤口:“阿赞!”
就听到“嗖”的一声,左眼泛红,伴随而来的就是一阵剧痛,跌落下马。
前哨向前一看,伯赞左眼中箭,是一支铁箭!箭镞呈扁平四菱形!
江塞羡愤怒,不顾伤口疼痛,立刻射箭,扎能巧妙躲开,躲在城背后。
伯赞这才明白,守军是故意发射的芦蒿杆,好让前哨找自己报告,待自己出动时,扎能再精准狙击。
伯赞没攻下来,反倒伤了一只眼睛,这下彻底明白了皇上对自己的告诫。军医检查过后告诉江塞羡伤势过重,需要静养。
伯赞的一只眼睛被军医用纱布包住,江塞羡气急败坏,赶忙安慰伯赞:“你好生静养,待我拿下那厮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