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公公可认你这个干儿媳?”
“那可不一定,人家干儿子多着呢。又不只是我这么一个干儿媳。”
“那你能否帮我约见一下。我想给他画个画像。”
“费公公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所以才请你帮忙呢?”
“那就看你有多大诚意了。”
“我可是认真的, 请青妙姑姑一定要帮帮我。成伯赞那边包在我身上。”
“帮你可以。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不知道你最近脸色难看?”
“别提了,我这不天天在努力辛勤播种嘛。”
“嚄,济姑那肚子还没动静呐。”
“试了多少方法都没用。”
“莫不是家族遗传,很难根治的。”
“不会的,后面云山观有做催子法事,我想试试。”
成伯赞几日休整下来体力比以前更好了,也没有经常感觉疲惫。他从袡房里途经茅厕,却撞见赵聪命人拖着厚重的箱子匆匆下山, 成伯赞没有多想,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就打算今后不再过问宫中一切事宜。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弟弟和母后,只希望弟弟能保护好母亲。
过了几天,已经是春节除夕,众人围坐分食。青妙等人抚琴,成伯赞书法题诗,女道士男道士在中间诵经,江塞羡坐在济姑和成伯赞中间,他喝得醉熏,他对来年最好了很多规划,但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重振江氏!
青妙眉眼默默, 深情地看着成伯赞,成伯赞则把目光投向了江塞羡,江塞羡乘了一杯鹿茸酒递给济姑,济姑并不想喝,便问旁边的青妙,要不要喝这鹿茸酒。
江塞羡和衣躺在榻上,默不作声,黑夜中,济姑睡在内。
江塞羡:“要不试试针灸?”
“没有就没有,万事莫强求。”济姑深知长年累月的肝气郁结已经让她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加上年纪也大, 月事越来越不正常,生孩子的想法和念头并没有那么固执。再说父亲的针灸已经失传,当年要不是母亲不孕不育, 亏得父亲苦练针灸,治疗好了母亲的宫寒,才生下了自己和弟弟。
江塞羡安慰“云山观的大法师经常做催子法事,我们改天一起去。”
“嗯。有则惜之,无则了然之。”济姑还想再次试探。
“你要有信心, 中药再调理调理肯定没问题。”江塞羡说着给济姑按压穴位小腿内侧脚踝上方的三阴交穴。
“嗯。”
济姑见他一脸诚恳, 不觉好笑?怀胎之苦,分娩之痛,抚育之艰,大概每个女人都深有体会吧。我对此,没有信心。对自己,也是。
江塞羡一时提起兴致要和济姑融洽一番。但感觉腰部有些刺痛,压力所致? 谁的问题?怎么与伯赞交欢时毫无腰部痛感。
于是一个回合下来,便觉吃力,眼睛一闭,三秒入梦,呼呼。
济姑刚刚清理完,回过头发现江塞羡已经做起梦来, 眼珠在转动。
“唉,你还没回去睡。”
推,推不醒,摇,摇不醒。晃,晃不醒。
济姑打算就这样僵持一晚上试试。
吹灭了蜡烛后。
留下济姑在黑夜里仍然睁着眼睛,江塞羡的呼声吵得自己无法入眠,于是推了推江塞羡,江塞羡翻了个身,嘴里喃喃:“我梦到咱们儿子了。一个大胖儿子。叫什么名字好呢?江……江……眼睛像你,鼻子像我,耳朵像……”
“我睡不着。啊哎!”你还在想你儿子,济姑拿起针头捂着耳朵,翻来覆去。
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儿, 江塞羡不打呼了,济姑有了困意,睡眼惺忪之际闭上了眼睛,但随着江塞羡一个大字摆开的身体,呼噜声由弱渐强。济姑又被吵醒,深呼一口气, 保持最后的礼貌与微笑,一脚把江塞羡踹下床去。
江塞羡光着身体,抱着被褥灰溜溜地穿梭走廊回答了自己的袡房。
就这样,一段时间后,江塞羡在每次冲刺后,都被济姑迅速赶回男道士那边的袡房睡。济姑的肚子似乎没有任何反应,他虽勤耕不辍。相信经过自己的努力,一定能让最贫瘠的土地长出苗来。
在青妙之后,他就开始和女人频繁睡觉,逍遥自在就为能遇到一个帮助他事业的人,这第二次改命的机会得靠他牢牢把握,让她心甘于己,一来满足自己的征服欲和传宗接代的执念,二来也是为囚禁女性的自由为目的。济姑的出现,恰好是给一个在水里游了很久的人,一丝希望。济姑处子的身份更加坚定了他这份男权主义的思想。
但济姑虽然不是过来人,但也是个明白人。江塞羡爱的更多的是自己,只能是自己,谁又何尝不是?
江塞羡打算犒劳自己,好让自己深受婚姻的捆绑。
不觉感叹好惊险, 差点上了这个老狐狸的当,差点松口,你一心求子,我偏偏不想要生,于是暗自吃那避孕的药物。
但这件事被青妙发现了,她发现济姑在中草药房碾磨药粉,喝着水兑下,一看竟然是那天冬、紫苏以及野生芹菜。
暗想吃这作甚,莫不是想断产。
“你不要告诉江塞羡我避子的事情。”
“那可有点难,除非告诉我原因。”
两人坐下聊心,白青妙拉着济姑的嫩手,放在手心。
“我还没有准备好,他还不够稳定。”那你拉我手干嘛?
一句话,就是不爱呗。
“可年纪大了,再不生怕没有机会。”
“不怕,有的人生来是传宗接代,有的人生来是体验和享受,比起个人的爱恨物欲,我的使命是修道至真。”这台词我背了好多遍,让我想想抄的是谁的?
“世界上真有神仙?”白青妙好奇地问。
“信之则有,不信则无。有无之间,得失由心。”装神弄鬼罢了,玄而又虚。
青妙感觉济姑的思想境界比自己高出很多,并不由地佩服起来,但又表达了自己不敢苟同的想法。
这时董如风在半山赶路,发现远处灯火通明的道观,他走时道观还只是一个非常普通且不起眼的寻常之地, 如今已经快升级成为“宫观”了?
董如风进门,却被看守的男道士拦住:观内访客一律要提前三日报名预约。
男道士本想再做解释,但董如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道观命令清楚的规定非常认可,于是只好预约,等三日后再来。
当天访客预约名单就到了济姑的手中,弟弟要回来了。
三年未归的弟弟对此将作何感想。
董如风这三天来听了道观许许多多, 有人传道观已经是代孕生子的地方,有人说道观治病救人,渡人渡己,有人说道观敛财贪财,不知廉耻,有人说道观传道授业,福佑众生。
董如风不知道,但想到能见到姐姐就开心起来。
立于观门前,男道士应门后江塞羡恰巧从袡房内,董如风一句姐夫吓得江塞羡一个机灵。
“你是?”江塞羡似乎想起济姑还有一个弟弟来。
“如——风——”
“在下正是。”
“欢迎欢迎。”
“三日前我回到道观,发现还要预约,观内一切秩序井然,想必是您扩建有功,才让道观香火绵延。”
“你不怪我、你姐姐没有和你提前商量?”
“不不,道观发展得这么好,我想清虚元君在天之灵会高兴的。”
江塞羡拥抱住如风,世上竟能有这么理解自己的人儿:“弟弟欢迎回家。”江塞羡让小道士抓紧准备房间,给如风准备晚宴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