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伟大的景德镇吗?”张笙难掩失望。
“没错,这就是全世界都知道的名字景德镇。”
“哥,咱们一直在这里等吗?我有点饿。”
“咱们先去市里找一西餐馆。”
“为什么不去中餐馆?”
“喝点咖啡,等一等鲁班流,他特意指定一家西餐厅,他说那里不错,可以边吃边喝等着他。”
中国的城市有一点比较好,不分大小,基本上北上广有的其他城市也有,进入了繁华的市区,方显的确是中国的青花瓷都,各式各样的青花瓷器铺子,里面应有尽有的精美瓷器。边逛边看。
“哥,是不是电影,电视剧里的家伙都是在瓷器摊里买的?”
“那还用说,这些家伙过一万年,又是值钱的古董,也是文化的一部分。”
“哥,现代的东西跟古代的东西不同。”
“小李子,你真能起哄。”
“起什么哄啊,以前的人讲究。”
“能不讲究吗?以前的一个青砖都得刻上匠人的名字,如果出现质量的瑕疵问题,那会掉脑袋的。长城也如此,城墙也如此,皇陵也如此。”
“哥,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你发现没,现在的东西更精美了,但却没有文化艺术沉淀了。”
“一个是工厂里大规模机器干出来的,一个是匠人注入艺术灵魂和精神的东西能一样吗?”
“哥,你听说过没?”
“什么?小李子。”
“北京城里的钟楼里那个永乐大钟。”
“你去过?”
“是去过。”
“那永乐钟怎么了?”
“好像有一位女神在那钟里。”
“你的意思古代的青花瓷也有一位女神在里面,那可糟透了,一个青花瓷就一位女神。那中国以前得糟蹋多少女神啊?”
“哥没文化,真可怕。”
“小李子,你可真笑死我了。”
“不是那铸钟的过程,老是弄不出永乐要求的声音。”
“然后女神跳进铁水中。”
“不是铁水,是青铜水中。”
“然后就成功了。”
“哥啊,有文化,的确是那个样子的。”
“那叫化学中的加碳,人主要是水和甲烷构成的。”
“什么甲烷和水?你们俩天生就是一对儿活宝,不过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儿。”
“我想起来了,春秋战国时的赵建思好像也跳进青铜水里了。”
“你们的意思弄个什么物件器物礼器,非得死几个人呗?”
“不是啊,哥,我的意思是古人有匠人的精神。”
宋玉让小李子和张笙的高调弄得哭笑不得。
“活宝们,看看这菜单能看出点啥呢?”
“反正都是外来的菜品,中国的做法。我要吃生牛肉。”
“嘘,大哥,我叫你大哥啊,哥这牛肉可不是神户牛,喝着奶听着音乐,并且按摩长成的。”
“我知道地狱之歌向来都是靡靡之音,听说德国杀猪场都是活蹦乱跳的,走进去出来的时候都变成……”
“你脑袋有病吗?”
“哥,你怎么这么粗鲁呢?还是孔夫子的弟子吗?”
小李子,天生有一股子儒生的迂腐,不过当下迂腐好像是高尚的意思。山东齐鲁大地孔孟是中国的灵魂和精神。
“小李子牛逼牛逼。”
“好啦两位,点两份牛鞭抽抽你俩错乱的神经。”
“哥,你可是个文化人,怎么这么不文雅呢?”
“俺不是个文化人,俺是个乡下人。”
“哥,你这是看不起俺了,好歹俺也是苦读四书五经的儒生。”
“天啊。”
“地啊。”
“哥,你可别堕落,您可是张口闭口莎士比亚,在车上,我就决定以你为今生的榜样啊,千万不能让莎士比亚失望啊,他的魂在中国终于有了可以寄托的对象。”
“两位大神,咱们能不能当个正常人啊?伏地魔都出来了。”
“哥,你可别太刻薄了啊!”
“对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这他妈的。”
“什么哥啊,你如此肮脏。”
“搞文化批判吗?”
“哥不是,你有点素质,最起码别当猴子,当个长老也行啊。”
“长老,我说张笙赶紧当当堂吉诃德堂长老,西班牙的爱情疯子,爱和爱情幻想症患者,最有想象力的骑士先生,怎么一下子跑到中国来了。”
“哥,看来您对谈恋爱根本不理解。”
“小李子,他可是泡妞界的战神马尔斯。”
“什么战神马尔斯,连长老的一根毫毛都不算,顶天一爱和爱情的伪君子。”
“搞审判是吗?”
“不是哥,得有言论自由不是吗?长老是最牛逼的泡妞高手。”
“什么啊,我无语了。”
“不能那样,泡妞不是要肉体,而是搞灵魂和精神,那样才不会堕落。”
“受过伤吗?”
“什么受过伤,太肤浅了,鄙人从来没谈过恋爱。”
“哥,你想当商纣王吗?”
“我怎么都觉得毫毛发抖呢?”
“哥,那是您心中有鬼,我可是无神论者。”
“张笙,你二位,两位奇葩的神仙,宙斯阿波罗看一看有没有你们喜欢的。”
“牛排。”
“意大利面条。”
“沙拉”
“不对啊,你不喜欢吃蔬菜。”
“跟你们在一起,我只能吃蔬菜了,吃牛排让我想到牛的鬼魂。”
鲁班刘拉着大箱子出现在西餐厅里,“老刘啊,你终于来了。”
“怎么了?老哥。”
“他们俩恶心我了,跑啊,怎么办?”
“什么?你俩竟让我们赞助人生气。”
“老刘啊,别假正经啊,这只是开个玩笑。”
“老哥啊,你为什么吃菜啊。”
“他们吃肉。”
“老哥这可不对劲儿,吃菜的都是牛啊。”
“还有猪。”
“老哥我明白了,是碰到真正的文化人了。”
“对呀,一个莎士比亚,一个四书五经。”
“老哥没错,不食人间烟火的,可他们明明在吃肉。”
“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老哥,您可别想不开,您想当……”
“我真的错了,又来一个,再来段圣经。”
“老哥,咱可是为拍电影而来的。”
“哥,咱们这次真的是拍电影?”
“拍个屁,就你们非得拍出个世界最恶俗的电影来,那还不得成为number one第一烂片。”
“哥,咱们也不能拍出罗马那种片子来,都是爷们儿,没有女神,男人之间又不能瞎搞。”
“老哥”
“哥啊。”
“兄弟”
“别老哥,哥啊,兄弟的套近乎。”
“你的意思我们得签个投名状呗。”
“我的意思还有那位小吉,也许比你们三个还要疯狂。”
“小吉是谁?”
“现在还在bus上呢,你们四个可以来个……”
“宋玉正要高谈阔论,小吉来了电话。”
“哥啊,千万别放弃我啊,我正努力正努力。”
“努吧,努吧,赶紧过来呀,就差你一个了。”
“哥,你也知道我差不点儿,又让人揍。”
“能不揍吗?你净干些上不来台面的事。”
“那不是为了抢点儿热点吗?”
“所以不揍你揍谁?别哥啊的,快点儿,努吧,否则就让你一个人在车站流泪。”
“别哥,千万等我,我现在已身无分文啦。”
宋玉被小吉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怎么了哥?谁让人给揍了?”
“还能谁小吉呗。”
“小吉是谁?”
“和你们仨一样,没事儿净往热点,哪里有见不得光的地方,他就往去哪里去。”
“干什么?”
“曝光。”
“为什么要曝光?”
“挣钱,抢新闻热点。”
“这怎么可能?”
“不能伤害新闻记者。”
“你们是新闻记者吗?”
“是啊,我们是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