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那年冬天滴水成冰。王小虎缩在被窝里，盖了一床被子，还拿了一床被子压脚。鸡叫过后，王小虎还缩在被窝里，妈妈把王小虎的棉袄棉裤拿到灶火堂口烤，烤热了塞进王小虎被窝，凉、没烤热，王小虎叫着。这年冬天就在王小虎叫嚷着冷中过去了。

春暖花开，河水结了冰，村东头的大勇从河套回来，兴奋异常，河里都是鱼，我要去炸鱼。王小虎听到后跑到大勇家，对大勇说，不要去，鱼没炸到先把自己炸死了，大勇妈就在一边呸呸呸。大勇不听，继续往酒瓶子里装炸药，大勇妈也不阻拦。王小虎急的不行，真的会炸死的。老王家的破孩子快回自己家去。王小虎就被大勇妈撵回了家。

河套一声巨响，大勇身上的肢体和衣服上的布条就挂在了河边的沙棘树上。

河边村里人说，看到大勇点着导线抱着炸药瓶子边笑边说，好多鱼，好多鱼，炸药瓶子就在怀里爆炸了。

大勇妈后来逢人便说，都是王河家的那个小兔崽子诅咒的。村里人都不敢和王小虎说话了。

姥姥的王小虎骂，本想救人还成害人了。虎精啊虎精，你这是报恩还是报仇呢。

夏天的一天雨后，村西的老王头套上马车要过河苗肥，王小虎偷偷问妈妈，我要不要告诉老王头，河套会发大水，会把他的牛车冲翻了，牛没死，老王头会死。桂花一巴掌削在王小虎后脑，倒霉孩子别瞎说。你没见你大勇婶现在每次见你眼睛都冒红光吗？王小虎捂着后脑勺不知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