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阿越他只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要人不人鬼不鬼的？他还以为自己是情圣呢！没了女人活不下去了是不是！”裴川荣踹了裴越一脚，“我问你，是不是！”
裴越无所谓地从地上爬起来，“打完了吗，打完了我要去睡觉了。”
“你个混账！”裴川荣大声呵斥，“给我跪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裴越竟十分听话地跪下了，不怒也不争。
裴川荣的火一下子蹿得更厉害了。
付纯茹在外面逛商场，听到下人的汇报，也匆匆赶回来了。
裴越还在地上跪着，裴川荣坐在太师椅上吹胡子瞪眼，而裴凌站在一旁干着急。
付纯茹立马去拉裴越，“阿越，快起来。”
裴越没动。
付纯茹柔声道，“好孩子，你先起来，阿姨知道你心里有委屈，不好受。”
裴越不耐烦地甩开了她的手，“你烦不烦！”
裴川荣怒道，“谁允许你跟你阿姨这么说话的！你想死是不是！”
“是啊。”裴越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有本事，弄死我，弄死了我，成全了你们一家。”
“你！”裴川荣飞过来一个烟灰缸，擦着裴越的耳边过去了，重重地摔在地上，水晶的烟灰缸顿时粉身碎骨。
“裴越！你给老子听好了，我们裴家养不起你这种没出息的东西，你要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了，趁早给老子滚出去。”
“好，如你所愿。”
裴越说完就要走，裴凌赶紧拉住，“阿越，别冲动。”
付纯茹赶紧劝裴川荣，“川荣，你别跟孩子动这么大的气啊，他心里还难受着，你这样，让孩子不是更难受吗！你再多给孩子一点时间，他会恢复过来的。”
“废物！”裴川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劝，“我们上辈子是做了多大的缺德事，这辈子要出这么个废物！”
“不用上辈子，这辈子你就没少做缺德事。”裴越不屑道。
“你再说一遍！”裴川荣气得拍桌而起。
裴凌怎么拦都拦不住，裴越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像你这种人，怎么会知道什么叫爱情，当初你怎么对待我妈的，如今她的儿子就怎么报应你。”
“混账！”裴川荣冲了过来，怒指着他的脸，“有种你把这话再跟老子说一遍！”
裴越刚要开口，被裴凌一把捂住了，“阿越，你听点话好不好？就当我求你了！”
付纯茹也急急地跟着劝，“阿越，好孩子，你先回房间，别再惹你爸生气了。”
“都放开我。”裴越一个用力，差点将付纯茹推倒在地。
裴凌接住母亲，也是忍无可忍了，“阿越！你适可而止吧！”
付纯茹忙打圆场，“没事没事，阿越不是故意的。”
裴越冷哼了一声，“真能演。”
裴川荣的脸色早已铁青，他怒视着裴越，高高举起的手再次要落下。
付纯茹死死地抱住丈夫，“川荣，别打别打，我求你，别打孩子。”伤心的眼泪落下，“你再这样打下去，你们父子之间的情分，就真的到头了。”
裴川荣定了片刻后，缓缓放下了手。
他走回到太师椅边，慢慢坐了下去，然后沉沉地叹了口气。
“裴越，有些事，本来我是想带进棺材的，但今天，我不得不说了。”
“川荣！”
“爸！”
裴川荣抬了抬手，“你们都不要说话，让我说。”
裴越无所谓道，“说吧，我倒要听听你又会讲些什么大道理。”
“一直以来，你都认定，你付阿姨是小三，你妈妈是我们赶出去的。”
“不是吗？”裴越轻嗤。
“我现在告诉你，你妈妈的端庄贤惠，其实都是假的，她对婚姻不忠，她搞外遇！”
裴越怔了怔，吼道，“胡说八道！”
“你妈在一次酒会上认识了一个艺术家，被他的才气所吸引，我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偷偷在一起快一年了，她为了那个男的，要跟我离婚，我不肯，她就闹，三天两头的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好几天，你以为，那些天她干什么去了！”裴川荣的自尊心再次被伤害到，“她就是跟那个姘头住在一起！”
“我跟纯茹是青梅竹马，我认识你妈的时候，我跟纯茹已经在一起了，但你妈利用纯茹的善良，哄骗她做姐妹，目的却是为了接近我，终于有一天，她得逞了，她把我灌醉，我们......”
“那件事，终究是我错了，我背叛了纯茹对我的感情，我想重新开始，却......你妈怀孕了。”
“纯茹为此离开了我，而你妈，以此为由要我娶他，当时我因为纯茹的离开伤心欲绝，一时冲动就......”
“我是想跟你妈好好过日子的，我们也算过了那么多年的平静生活，可谁曾想......”
裴川荣拉过付纯茹的手，“我一直以为纯茹应该也已经结婚生子了，但我没想到，她竟然一直没有嫁人，她的姐姐走后，她收养了她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阿凌，也就是你一直认为的，我跟纯茹的私生子。”
“你妈每天闹，逼着我离婚，但当时我考虑到裴家的地位，不想让外界看了笑话，更不想就这么成全了那对狗......所以我故意不离，我倒要看看她能闹成什么样！”
“后来她逼我说，如果我不离，她就把我被戴绿帽的事公布于众，让我成为笑话，我一气之下打了她一巴掌，她跑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直到......有一天传来了他的死讯......”
“裴越。”裴川荣难掩伤心，“你的心就算是石头做的，这么多年，也该捂热了，你摸着良心想想，这么多年，你付阿姨对你，阿凌对你，到底怎么样？他们真是你想的那么不堪吗？他们不过都是在保护你，不想让你知道这些恶心事，不想打破了你对你母亲的美好幻想。”
“裴越！别把自己看得多高尚，把身边的人都看得那么不堪，你从来没有想过，你之所以能过得这么随心所欲，那是因为有一群爱你的人，一直在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