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一袭藏蓝锦袍,衣袂平整垂落,更衬得身姿端正。
虽双腿不便,可脊梁依旧挺直,如那被劲风按压却不弯折的翠竹,举手投足间满是庄重与沉稳。
见裴轶渊进来,他双手稳稳地推动轮椅,迎上前去,动作不疾不徐,拱手时手臂沉稳,开口道:
“子渊,你来得恰是时候,如今形势恰似累卵,危如朝露、
那羌族与大真人的联军,仿若潜伏暗处、伺机而动的勐兽,异动不断,巴蜀之地容易随时岌岌可危。”
言罢,他侧身,抬手示意裴轶渊走向堆满军机要务的桌案、
桌上烛光跳跃闪烁,光影映照在铺开的地图上,似将战场的风云变幻都暗藏其中。
裴轶渊阔步迈向桌案,步伐坚实有力,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千钧之势,稳稳靠近。
双手从容地交叠于身后,腰杆笔直挺立,凝视地图上夜郎之地时、
目光仿若能穿透纸背、直击敌军要害的利箭,专注且深邃。
片刻,他伸出手臂,手指修长刚劲,稳稳指向标注之处,声若洪钟,低沉而醇厚:
“局势紧迫至极,唯秉持兵贵神速之道,直击要害,方可解此燃眉之急。
还有,擒贼先擒王,当下首务,便是取下那联军首领首级,令其阵营群龙无首,乱作一团。”
正值此时,窗外寒风呼啸而过,吹得烛火狂舞摇曳,光影晃荡得厉害,可他仿若未觉,伫立如松,纹丝不动。
墨少白眉间轻皱,目光在地图与裴轶渊面庞间来回游走,神色凝重且沉稳,微微颔首,动作不紧不慢,沉稳回应道:
“子渊所想,亦是本王所想、只是那贼首周身防卫定是固若金汤,犹如铜墙铁壁,想近身行刺,也着实棘手难办。”
言罢,他双手搁于轮椅扶手之上,腰背依旧挺直,神色静穆地思量着,似在心底细细权衡、反复推演每一步应对之策。
裴轶渊负手而立,身姿伟岸,昂首间尽显大将风范、
双眸幽深如渊,闪过一丝果敢决绝之色,语气平稳且笃定,仿若千军万马也能被其调度于股掌之间:
“正因艰难险阻重重,才需谋奇策、出险招。我已派人暗中探得贼首营帐布防详情、
届时可精心遴选精锐死士,乔装改扮后悄然潜入。
你我虽然不能亲率出征、
但可让冥樾率一队人马从正面强攻,吸引敌军主力,待其后防空虚之际、
死士便能伺机而动,直捣黄龙,取那贼首性命。”
话落,他身形一转,双手撑于桌案之上,身体前倾,目光炯炯,与墨少白对视,沉稳传递心中决心、
眼神仿若一道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壁垒,筑牢彼此信念。
墨少白轮椅稍顿,双手不自觉攥紧扶手,眼神渐亮,抬手沉稳地拍了下桌案,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神情庄重道:
“妙哉,子渊果真不负本王所望、此计甚为妥当!
然正面强攻,风险颇高,冥樾身系重任,务必多备人手,周全行事,万不可有失。”
冥樾躬身作揖,毕恭毕敬行礼!
言毕,墨少白推动轮椅上前一步,神色关切有加却不失沉稳持重、
伸手稳稳拍了拍裴轶渊身后的冥樾肩头,掌心落下,满是信任与嘱托。
裴轶渊嘴角微微上扬,笑意未及眼底,神色依旧冷峻肃然、沉稳如常,抬手从容拂开墨少白的手,昂首挺胸,朗声道:
“墨王放心,冥樾武功盖世,我既谋此局,定是有备而来,成竹在胸。
你坐镇后方,调度城中兵力,严密防范敌军后手。
待冥樾与冥月交叉进攻,手刃贼首,凯旋而归,你我再并肩携手,荡平这群乌合之众,还巴蜀安宁。”
语毕,他整了整衣袍,身姿笔挺如松,大步迈向门口,身影渐没于夜色之中,唯余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悠悠回荡在王府廊道,恰似出征前激昂的战鼓,声声催人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