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蓉为了自保,彻底放下了身段,在各种场合添油加醋地数落侯夫人的傲慢与专横、
描述姜佩蕊的任性与无礼,言语间尽是嘲讽与批判、
仿佛她与侯府的纷争毫无瓜葛,且是最义愤填膺的那一个旁观者。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姜家的人听闻她这般颠倒黑白、
火上浇油的行径后,再也无法容忍。姜珝嫤的兄长姜珩率先发难,他带着一众家丁,气势汹汹地找到了许婉蓉。
“许夫人,你倒是好手段!一边挑起事端,一边又装作无辜置身事外、
如今还要将污水全泼到我侯府之人身上,真当我姜家好欺负?”
姜珩怒目而视,声音冷硬如冰,吓得许婉蓉身旁的丫鬟们瑟瑟发抖。
许婉蓉心中一惊,但仍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容,“姜公子,这可真是误会,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怎会是挑事之人?”
姜珩冷哼一声,“实话实说?你那些话是如何歪曲事实、煽风点火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明日若不给我姜家一个交代,就别怪我不客气!”
许婉蓉眼神闪躲,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她深知明日难以轻易脱身、
赶紧带婢女跑回了府邸!
却还在盘算着如何再一次凭借巧舌如簧摆脱困境、
只是姜珩那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她明白这次的麻烦远非自己所能轻易化解。
然后,迫不得已,只能去找了这件事的第三人,姜珝嫤帮忙!
许婉蓉心中权衡再三,明白如今能帮自己解此困境的,恐怕只有姜珝嫤了。
要是被外祖母和母亲知道,她少不了得脱层皮!
事到如今,她再傻也知道,姜珝嫤肯定也少不了插了一脚!
想到从前这张纸条为何到了她手里,还不是因为从前同窗,她特意抢了姜珝嫤一个荷包么?!
尽管满心不情愿,她还是备上了厚礼,硬着头皮前往姜珝嫤的住处。
见到姜珝嫤,许婉蓉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姜小姐,许久不见,您可是越发容光焕发了。”
姜珝嫤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许夫人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说吧,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许婉蓉尴尬地笑了笑,搓了搓手,
“姜小姐,您也知道,如今我是被这流言蜚语逼得走投无路了。
这事起初也是因你侯府而起,你看你能不能高抬贵手,帮我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
姜珝嫤轻轻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许夫人,当初您四处宣扬侯府之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如今这局面,您觉得我为何要帮您?”
许婉蓉咬了咬牙,
“姜小姐,只要您能帮我这一次,日后您有任何吩咐,我定当竭尽全力。
我知道错了,不该被一时的虚荣冲昏头脑,把你也卷入这侯府的流言之中。”
姜珝嫤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也罢,看在你今日这般诚恳认错的份上,我或许可以考虑帮你。
但你明白,我姜珝嫤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许婉蓉闻言,心中一喜,连忙点头,“姜小姐放心,这是五十万两!
只要能度过这次难关,我定会报答您的大恩。”
姜珝嫤微微点头,
“那你便先回去等着吧,我会找机会和家里人说的。
不过,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若是再传出什么对侯府不利的话,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许婉蓉千恩万谢地离开了,而姜珝嫤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这场由她一手策划的闹剧,如今正朝着她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姜珝嫤的人看到、
她身着一袭破旧的衣裙,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
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脸上满是绝望与愤怒。
紧咬着嘴唇,心中暗暗咒骂着家族的无情和李筌淸的傲慢。
院落陈旧而冷清,墙角处长着几株枯黄的野草,斑驳的墙壁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姜佩蕊身着那一袭破烂的素色长裙,面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愁与迷茫。
她微微仰头,望着天空中那朵孤独的云彩,轻轻地叹了口气。
姜佩蕊:“我究竟该如何是好?这丑闻如影随形,我已无处可逃。”
这时,一只小鸟落在院中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嘲笑她的困境。
姜佩蕊:“该死的小鸟也来奚落我!?”来人把它给我打下来!
她缓缓走到院子中央,看着地上自己憔悴的影子。
姜佩蕊:“曾经的我,在家族中也有一席之地,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
她想起家族长辈们失望的眼神。
姜佩蕊:“长辈们定是对我失望透顶了,我真的让他们蒙羞了。”
她又想到了曾经的朋友们,如今都已疏远了她。
姜佩蕊:“那些曾经的好友,如今见我如见瘟疫,这世间怎如此凉薄。”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端着简单的饭菜走了进来。
丫鬟:“小姐,用膳了。”
姜佩蕊:“放下吧。”
丫鬟:“小姐,您别太伤心了,事情也许会有转机呢。”
姜佩蕊:“转机?谈何容易。”
丫鬟:“小姐,您可以试着向长辈们再求求情呀。”
姜佩蕊:“求情又有何用?我犯下如此大错。”
丫鬟:“可是小姐,您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呀。”
姜佩蕊:“那我还能怎样?我已声名狼藉。”
丫鬟:“小姐,您可以像以前一样,学习女红刺绣,也许能让长辈们看到您的改变。”
姜佩蕊:“女红刺绣?如今还有谁会在乎我的绣品。”
丫鬟:“小姐,您不能这么悲观呀,总会有人看到您的努力的。”
姜佩蕊:“努力又能怎样?我的婚姻也已毁了。”
丫鬟:“小姐,说不定以后会有转机呢。也许会有一个不在乎您过去的人出现。”
姜佩蕊:“哼,那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婢女茨铯:“小姐,您一定要振作起来。”
姜佩蕊:“振作?我还有什么理由振作?”
婢女:“小姐,您想想,您还有家人,也许他们会原谅您的。”
姜佩蕊:“家人?他们现在只怕是恨透了我。”
婢女茨铯:“不会的,小姐,亲情是割不断的。”
姜佩蕊:“但愿如此吧。”
姜佩蕊看着丫鬟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但很快又被绝望所淹没。
方氏见此痛苦不已!
又想到这一切都是侯夫人所赐!
于是,方氏气势汹汹地来到侯府,只见她身着一袭绛紫色锦缎长裙、
裙摆随着她急促的步伐摇曳生姿。
她头上的珠翠微微晃动,满脸怒容,一双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
她一把揪住侯夫人的衣袖,不由分说地就往姜府带。
一进姜府,方氏那保养得宜的面容因愤怒而有些扭曲。
她扬起手,狠狠扇了侯夫人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方氏厉声骂道:“都是你带坏了我的女儿!
如今她落得这般下场,你必须想办法把这件事摆平,挽回我姜家的名誉损失!”
侯夫人被这一巴掌打得踉跄了几步,她捂着红肿的脸颊,满脸委屈又无奈。
她身着一身淡蓝色的绫罗衣裙,发间的簪花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有些歪斜。
她微微颤抖着说:“大嫂,你这是何苦?我也不想佩蕊变成这样啊。”
方氏怒目而视,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哼,少在这里装无辜。
你若不想办法,我定要你好看。”
侯夫人定了定神,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大嫂,如今李筌淸不来求娶,只能纳妾!
为今之计,只有推迟成婚、让佩蕊在家族中做出真正悔改的样子,努力重塑形象。
她可以多参与慈善事务,严格遵守道德规范,学习文化知识和女红等、
让众人看到她的改变。”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和期待。
方氏皱着眉头,眉间的川字纹越发明显。
她身着的锦缎长袍在阳光下闪烁着华贵的光芒,却掩盖不住她内心的焦虑。
“就这么简单?她如今已是人人唾弃,哪有那么容易挽回声誉。”
侯夫人继续说道:“当然不止如此。
我们还需在贵族社交圈中慢慢为她造势,找一些与我们关系亲近的家族女眷、
让她们逐渐接纳佩蕊,再慢慢扩大影响。
如此这般,那国公府庶子把她娶了回去也定然不敢小瞧!”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起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
此时,被禁足在偏僻院落的姜佩蕊身着一袭素白色的衣裙,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肩头。
她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她暗自思忖:哼,让我改变?不过是为了家族的利益罢了。
等我重新获得权力,定要让你们都知道我的厉害。
她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倔强与算计。
精致的五官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眼神中闪烁着决绝和冷酷。
直到绿枝来到她的院子里,都还能看到她这副模样!
姜佩蕊紧紧咬着牙关,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咽下去。
直到侯夫人又来找到她,跟她耳语了一番!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那笑容带着几分得意和自信。
似乎有什么计划正在悄然展开,她好像已经准备一切。
然而,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她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内心深处的仇恨依然燃烧不止。
不过,绿枝能理解!
姜佩蕊的声誉和闺名都已经毁于一旦,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废物一般。
这种耻辱感让她无法释怀,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
姜佩蕊又怎能不恨?!
她曾经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享受着无尽的荣耀和赞美。
如今却沦为了笑柄,失去了一切。
绿枝看到这里,心满意足回去给姜珝嫤禀报她们的现状!
她猜想,这样的打击对姜佩蕊来说太过沉重,她肯定无法轻易放下。
姜珝嫤则想的是,还有,“姜佩蕊,既然知道反她一计的人,是本小姐,那她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侯夫人会为了让她重拾自信,给她加派帮手!
不过,她肯定会把这些加派的人手,拿来对付我!绿枝,你去准备一下!
切勿,让这些人影响到我休息!
派人盯着她,只要她敢行动,就去去大理寺报官,折断她的左膀右臂!”
“是,小姐!”
姜家,后院中,侯夫人果不其然,就在姜佩蕊答应好好待嫁,改过自新后、
方氏为了给她重拾信心,给她送了大半资产,珠宝,绸缎,就是为了让她打扮一下!
姜珝嫤觉得,打扮起来的姜佩蕊确实,有傲视群雄的资本!
只可惜她心太黑了!
侯夫人,则如姜珝嫤说的那样给她增添了八个婢女,十个护卫、
就是为了彰显她姜家作为伯爵的,威望!
但是,姜佩蕊想的却是:“我势必要将那个反我一计的姜珝嫤,杀了!
定然不要再放过她!”
姜佩蕊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决心要报复回去。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姜珝嫤也尝尝失败的滋味。
她要用尽一切手段,让对方也陷入痛苦和绝望之中。
不过,这一切,最终都一字不落,落到了姜珝嫤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