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从来没有坐过如此长时间的地面列车。伙食倒是过得去,最难受的事就是睡不好。
他感觉过了一年,实际上两天都没过去,行程只进行到一半。
中途在格尔木河站停了半个时辰。
列车长如此安排,也是人性化的体现。知道游客们坐久了很累,让他们有时间出来活动下筋骨。
这趟Z165,基本上是充满激情的年轻人。他们年轻,无畏无惧,当然也不乏无知之辈。
极北之地的凶险摆在那里,如果自不量力,依然是有去无回。
不过嘛,就像陈西西说的,从没想过活着回来。小小年纪,能视死如归,不知是受了多大的精神创伤。
陈西西经常说,人可以死在远方,不能连远方也没去过。一个活了不到二十年的人,能够如此视死如归?
列车停站的时候,很多年轻人开始拉横幅,横幅上有各种文案:
一生所求,真爱和自由。
答案在路上,自由在风里。
青春没有售价,硬座直达魔萨。
——布拉达还有一个别名就叫魔萨,听起来就像是恐怖之城。还有的文案是:
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生来勇敢,真诚热情,无惧无畏!
旅途从来不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路上的风景,遇到的人。
生来孤独,但渴望诗和远方。
不能轰轰烈烈爱一场,那就孤孤单单走一程!
……
诸如此类的文案,多之又多,数不胜数。
戴着墨镜的金云望着这群孩子们的热忱和勇敢,想起了年少时的自己,就在一瞬间,热泪盈眶。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金云转头,看到了苗婷那张漂亮的脸蛋。
“帅哥,发什么呆!过来一起签名,合照留影啊!”
金云尴尬道:“这样不合适吧?”
此时,毕佳曼快步过来拉着金云的手,道:“赶紧的呀,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干啥!”
金云笑道:“那好吧!”
活了那么久,金云从来没写过几个字,就连签个名,字迹都是歪歪扭扭,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苗婷弯下身子,瞪大了眼仔细看。
“奎……奎……金云?”
毕佳曼竖起大拇指道:“我以为这世上只有我的字写的最丑,卧槽!想不到大叔的字比我还要丑三分,小女子万分佩服!”
金云尴尬道:“失敬,失敬!”
陈西西看了半天不解道:“这两个到底什么字啊?!”
双手叉腰的苗婷立马打了他一下,骂道:“狗日的,这是三个字!瞎了你的狗眼嘛!!”
胡涛涛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鸡儿乱抖!
金云无语凝噎,看来不加强学习肯定是不行了,怎么滴也要把自己的名字写得能让人辨认才好嘛!
合影拍完照后,金云拿出烟给陈西西和涛涛。
西西接了烟,笑道:“哇,精品烟哎,有档次,多谢大哥!”
金云笑道:“不碍事!”
涛涛拿出打火机帮金云把烟点上,然后又给自己点了烟。他深吸一口,沉醉其中,说了几个字:真他娘的带劲啊!
吞云吐雾回到座位后,金云发现多了一些人——看来在格尔木河这站上了不少旅行者。
有一个比较好看的女子戴着墨镜,背着双肩包,她一袭黑衣,露着雪白的双腿,脚下一双白色登山鞋——乍一看去,绝对不比苗婷逊色。但若再仔细看的话,姿色肯定在苗婷之上。
这女子也不爱说话,找到自己的位置便坐下来休息。女子对面便是毕佳曼,不过都是美女,却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相反,嫉妒之心可能更多几分。
苗婷看到这女子姿色不逊色于她,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金云倒是开心了,这个美女一见如故,他凭直觉有希望,多年的海王生涯让他明白有些女人是非常好上手的。至于苗婷,虽然对她也有非分之想,但更多的是照顾和关心。
而有些女人看在眼里,只想跟她干那事。
金云一开心逼话就多,开始滔滔不绝讲一些奇闻异事。而年轻人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些。金云经历的事非常多,随随便便扯几个犊子都能忽悠这帮年轻娃娃们一大圈。
说了半天,口干舌燥,金云便开了一瓶清酒喝了几口。他边喝边侧眼瞥向了那位黑衣女子,只见她雪白的胸口在黑色的衣领之下若隐若现,越看心里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