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商行又要了,前几天,阿莱泰在商行门口品尝售茶,人们反响茶叶品味好,卖出了一些。”
“不给他们,这两百石茶叶必须给耶律商行。”
“那不合适吧,我已经答应阿莱商行了,要不然,阿莱商行说我不讲信用。”陈漾说着用眼神轻蔑地看了耶森基一眼。
“那也不行,你必须把这两百石茶叶卖给我们。”耶森基说着,挥舞着两拳头要打架的样子。
陈漾一看,假装害怕,怯生生地道:“那好吧,我去与阿莱商行商量一下,把茶叶卖给耶律商行。”
耶森基听到这句话,才放心,气愤地走了。
郑氏商行的伙计,听说耶律商行的管家过来要购买茶叶,伙计秦璞对陈漾说道:“陈管家,你们商谈的怎么样了?”
“谈成了,咱们把剩余的一百石茶叶卖给耶律商行。”
“价钱谈的怎么样?”
“以前的价格。”
“现在茶叶紧俏,你没有说要涨价?”
“没有。”
秦璞一听陈漾没有涨价,心中焦急地道:“起初咱们找耶律商行,请求他们买下茶叶,他们不要,难为咱们,说咱们没有诚信,现在他们找到咱们,咱们也得难为一下他们,想要茶叶必须涨价,这是市场行情。”
“你说得没错,耶律商行不仁,郑氏商行也不义,但是咱们不能那样做,如果做了,可能多挣一些银两。但是,从长远来看,不利于商行的发展,耶律商行考虑问题短见,咱们不能跟他们学,如果郑氏商行把茶叶涨价,就显得咱们没有涵养品味了。”
陈漾的做法坚持着中庸之道的营销策略。
“做生意是为了挣银两,能多挣银两的,咱们不挣怪可惜的,现在的人不讲情义的多的是。”秦璞道。
“像你这种说法能获得眼前利益,长远利益可能谈不上,生意场上多有不测,保持良好的人脉关系,是把生意做大做强的重要条件。”
陈漾在与秦璞辩解着。
耶森基回到府上,把情况向主子汇报,耶律次奎听了之后,心中闷气稍有缓解,但仍是捶胸顿足地后悔。
陈漾把两百石茶叶送到了耶律商行,这次他受到的情况与上一次不一样了,耶律次奎的态度变得好多了。
这两百石茶叶,阿莱商行当时也想买下,陈漾没有卖给他,因为他知道耶律次奎一定会找他要茶叶,如果没有的话,会把耶律次奎气坏,这位西夏国大商人,若把他惹怒了,就会失去一位商业伙伴,现在给耶律次奎两百石,让他心中留有后悔之意,也保住了这位商家的人脉关系。
“陈管家,你把茶叶卖给了阿莱商行,我要的丝围巾和旗袍,没有卖给他们吧?”
“耶老板,没有,我们专门给耶律商行留着呢。”
“把五百条丝围巾和两百件旗袍拉来吧。”
陈阳一听窃喜,前一段时间,陈漾见耶律次奎因茶叶事情大发雷霆,没敢说出丝织品的事情,现在没想到耶律次奎提出来要这批货物,一切心想事成。
“嗯,好的,耶老板。”
茶叶慢慢地得到西夏国的认可,销售量急剧上升。
六百石茶叶售罄,陈漾又接了五百石茶叶的订单,耶律次奎预订三百石茶叶,阿莱泰预定两百石茶叶,另外,阿莱泰又预定了一百套茶具,他以丰硕的贸易成果打道回府。
为表达合作上的诚意,阿莱商行老板阿莱泰赠送陈漾一件貂皮大衣,让他向郑佳煊献殷勤,捕获她的芳心。
陈漾想,阿莱泰是吃咸萝卜淡操心,我根本没有追求郑佳煊意思。他心里是这样想,但嘴上却向阿莱泰表示感谢。
经商靠的是智慧,陈漾在这方面做得很好,很有才商。
陈漾回来之后,与郑佳煊交谈,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她说了一遍,郑佳煊对陈漾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真是一位经商奇才。
“这次去西夏国送货,茶叶销售顺利不说,还有另外一种收获。”陈漾道。
“还有一种收获?”郑佳煊问道。
“你记得我带的那十套茶具吗?”
“记得,我当时很反对,你说是带上送人的。”
“对,这十套茶具是送人的,西夏国人对茶具很欣赏,阿莱泰预定了一百套茶具。”
“啊,一百套!”郑佳煊惊讶的嘴巴能放进去一个大鸡蛋。
“你是怎么让阿莱泰预定的?”
“这次给耶律次奎送货,还真是遇到了麻烦,正如你所说,耶律次奎嫌郑氏商行没按时送达茶叶,说郑氏商行违约不讲信用,茶叶不要了。当时,我没有害怕,就去找阿莱商行,在请阿莱泰吃饭时,我赠送了他一套茶具。”
“你送给阿莱泰茶具,他就预定了?”
“没有,我答应帮他煮茶,用茶具品茶。”
郑佳煊听得似懂非懂。
“这次,我运送的是新茶,口感好,清冽甘甜,我建议阿莱泰在商行门口煮茶,用咱们的茶具,让西夏国人品尝。”
“这是个好办法。”
“你说对了,商行门口煮茶,茶香四溢,招来很多人免费品茶,让他们很感兴趣,再加上咱们的茶具美观大方,更让他们感到好奇,然后,秦璞趁机宣传饮茶的好处及茶具的用途,用茶具喝茶的高雅品味等,当时阿莱泰商行门前热闹非凡,人山人海的。”
陈漾的渲染讲解,把郑佳煊听呆了。
“在秦璞的推荐介绍下,西夏国人对茶具也感了兴趣,当时就有人要购买茶具,可是我拿的少了,剩余的八套全卖完了,我向他们解释,想要茶具的就在阿莱商行预定。”
“你给阿莱泰招览生意,他肯定非常高兴。”
“那是的,过了两天后,预定茶具有好几十人,这下可把阿莱泰高兴坏了,他专门拿了一件貂皮大衣送给我,说把东西送给你女人,算是我的一点心意。”陈漾说着,他把貂皮大衣拿出来递给了郑佳煊。
“送我的?”郑佳煊眼眸深邃地问道。
“阿莱泰说是送给我女人的,其实是送你的,你知道我没有对象,哪来的女人,他把你当成我女人了。”
“你说话真粗鲁,把人羞死了。”郑佳煊把貂皮大衣接过,扭过面红耳赤的脸旁。
把人羞死了,其实也不羞,陈漾心里说,我知道你早就想听这句话了,当啥纯真,小心哪天我把你kiss了。
“郑公主,要不你把大衣穿上试试?”
“大衣是送给你女人的,我穿啥?”
“大衣就在你手上,你知道我没有成家结婚,你就先试穿嘛,我刚才说阿莱泰是送给你的,西夏国人没文化,说话和我一样粗鲁。”
陈漾说着,帮郑佳煊穿上,她转过身来,在陈漾面前不好意思地转了转,意思让陈漾看一下,好看不好看。
富贵庄重大气,这是给陈漾的第一印象,这件貂皮大衣,郑佳煊一穿,以洗幼稚之表,像个贵妇人一样楚楚动人,很有女人风韵。
陈漾向郑佳煊伸出大拇指夸赞。
说起耶律商行与阿莱商行之间的矛盾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是耶律次奎的爷爷耶满与阿莱泰的太爷阿郗嚼之间的事情。
在西夏国刚建立,皇帝李元昊采取宋朝体制,实行开放自由的贸易政策,在西夏国各地全民皆商,成了一时气候,集贸市场成了当时一种贸易形式。
所谓的集贸市场,是在人口比较集中的城郊,为方便人们购买货物,自发形成的商品集散地。
为抢占有利的位置,当时西夏集市每天早上人们早早起床,去占有利的地理位置,能够多卖商品,时间长了,人们形成了一种思维定式,同一地点,同一位商人,占用的时间长了,这个位置属于他的了。
比如说,某一天这位商人来晚了,他的位置被别人占住,他来之后,别人就要把位置让出来,让位置的人也没有理由拒绝不让。
在集贸市场上,商人耶满与阿郗爵两人卖商品的位置在一起,卖的商品是日常生活用品。
两人在经商买卖商品时,矛盾出现了,由于阿郗嚼卖货活道,人心慈面善,人们很喜欢买他的商品,而耶满性格耿直,说话难听,顾客少些,他很看不惯阿郗嚼,有时引起鸡毛蒜皮蒜皮的小矛盾,吵吵闹闹。
一次,耶满来迟了,阿郗嚼以为他不来了,把他的地摊位置占了一点,耶满过来,见自己的地摊位置被阿郗嚼占用,他很恼火,对阿郗嚼指桑骂槐。
阿郗嚼自知理亏,没有与他争吵,耶满得理不饶人,把阿郗嚼骂了一天,也耽误了自己做生意卖货,一天下来无功而返。
耶满回到家中,越想越生气,他认为自己一天没有货物卖出,是让阿郗嚼气的,他去找阿郗嚼评理算账去,由于他体型过胖,还没有走出家门,一头栽到地上,没有起来,突发死亡。
耶满家人把他的死归结到阿郗嚼身上,耶家去把阿郗嚼痛打一顿,要求赔偿耶满命钱,向阿郗嚼索要一百两银子。
阿郗嚼是摆地摊生意的,哪来的一百两银子,阿家不给,也赔不起,两家闹得不可开交。
此事惊动了官府,为化解矛盾,官府派人进行调查了解,定性为民事纠纷,要求阿郗嚼赔付耶家十两银子,作为丧葬费及精神损失费等。
此事被官府裁定了结,耶家认为赔付银两太少,气不过,但此事由官府定性了结,耶家没有办法,两家结下了仇怨,一直持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