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脱诬陷又蒙尘,闺阁惊传不白冤
“我……”段婉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前众人,最终落在哭哭啼啼的丫鬟身上,“你说你亲眼所见,那我问你,那男子是何模样?身着何种衣物?何时来的?何时走的?从哪边来的?又从哪边走的?”
一连串的问题,如连珠炮般砸向那丫鬟,丫鬟顿时愣住了,支支吾吾地说:“他……他穿着锦衣,很高……很英俊……”
“锦衣?什么样的锦衣?什么颜色?什么花纹?高?有多高?比张管家高还是矮?英俊?如何英俊?浓眉大眼还是唇红齿白?”段婉步步紧逼,每一个问题都直击要害。
丫鬟额上渗出汗珠,眼神闪烁,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二小姐,期盼能得到一些提示。
二小姐段蓉见状,连忙说道:“婉儿,你这是何意?难道是怀疑王丫鬟在说谎吗?”
段婉冷哼一声:“是不是说谎,问问便知。王丫鬟,你接着说,他何时来的?何时走的?从哪边来的?又从哪边走的?”
王丫鬟眼神慌乱,结结巴巴地说:“是……是申时来的,酉时走的……从……从后花园的西边角门来的,也……也是从那里走的……”
段婉注意到,张管家在听到丫鬟说西边角门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并没有逃过段婉的眼睛。
“西边角门?”段婉重复了一遍,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西边角门常年锁着,钥匙在大夫人手里,除了大夫人,只有守门的李伯有,你说那男子是从西边角门进出的,可有人证?”
张管家连忙说道:“老奴可以作证,老奴也看到那男子从西边角门出去了!”
段婉看着张管家,眼神锐利如刀:“张管家,你说你看到了,那你可看清那男子的模样?”
张管家眼神闪烁,吞吞吐吐地说:“天色昏暗,老奴……老奴看得不太清楚……”
“看不清楚?那你怎么知道是从西边角门出去的?”段婉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谎言。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看向王丫鬟和张管家的眼神也充满了怀疑。
二小姐段蓉气急败坏,指着段婉说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段婉看着她,眼神中透着倔强和坚强,这种坚韧的神态让一旁的小厮都不禁侧目,隐隐有些钦佩。
段婉深吸一口气,正要继续开口,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在段婉耳边低语了几句。
段婉脸色微微一变,说道:“带他进来。”
奸谋尽破冤屈雪,闺阁小姐智扬名
下人将赵裁缝带到前厅,他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件鹅黄色的衣裙,声音颤抖着说:“这…这就是大小姐…定制的…说是…说是要…要见…见一位…重要的…客人…”
鹅黄色衣裙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做工精巧,款式新颖,正是时下闺阁小姐们追捧的样式。
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看向段婉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段婉却出奇的平静,她缓缓走到赵裁缝面前,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件鹅黄色的衣裙,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衣料,似乎在寻找什么破绽。
二小姐段蓉见状,得意地扬起了下巴,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怎么?姐姐,这衣服可是你亲手设计的,如今还有什么好抵赖的?”她身边的丫鬟也跟着附和,语气尖酸刻薄:“就是,做了亏心事,还想抵赖不成?”
段婉没有理会她们的冷嘲热讽,依旧仔细地观察着那件衣服。
突然,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头看向赵裁缝,问道:“赵师傅,这衣服的料子,可是云锦坊新出的‘流光锦’?”
赵裁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正是…正是‘流光锦’……”
段婉眼神一凛,声音清脆而有力:“赵师傅,据我所知,云锦坊的‘流光锦’是近一个月才开始售卖的,而我所谓的‘私会’是在一个月前,你如何能在一个月前就用上一个月后才有的料子?难道…你会未卜先知?”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是啊,这时间根本对不上!
赵裁缝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二小姐段蓉也慌了神,她没想到段婉竟然能抓住这么细微的破绽,她强装镇定地辩解道:“这…这或许是…或许是云锦坊提前…提前出的货……”
段婉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提前出货?二小姐,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云锦坊的‘流光锦’因其独特的工艺,产量极低,一匹难求,怎么可能提前一个月就流出市面?更何况,这衣服上的刺绣…分明是江南绣娘的手艺,而江南绣娘一个月前还在江南,如何能在一个月前就绣好这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