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朝一日能够跻身剑圣之列,可在那光环之下,勇者却始终如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稳稳地压在头顶。
既如此,我心想着,罢了罢了,就这样吧,既然无力扭转乾坤,那便索性沉醉于当下的生活,不再去做那无谓的挣扎。
说起来,我心底其实一直怀揣着一个念想,那便是成为勇者的师父,只是想着……
那一群女神眷顾的勇者,却始终要称呼我一声师父,无论如何
我是不是比勇者更有威望一点了呢?”
苏云再次身形暴退,巧妙地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手中的剑锋顺势插入土地之中,借此机会微微喘息,调整着紊乱的气息。
在奥兰多一轮又一轮的火力掩护之下,艾德蒙眼前尽是层层叠叠的幻影,根本无从分辨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苏云。因而,他始终寻觅不到那稍纵即逝的空档,难以爆发出绝地反击的攻势。
““每个人心中都笃定着自己所坚持的真理,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敬重的师父。但师父啊,您的目光实在太过短浅。
现在可以请你去想教皇的不对劲吗?教皇在酝酿着威胁帝国许多人的阴谋,可能威胁到帝国的每一个人,奥兰多可悲女儿的头疼便是教皇的手笔,他想要操控帝国人的心灵!”
奥兰多怒吼道:“好好想想吧剑圣阁下,在教皇的统治下帝国已经开始走向腐朽!我承认我的女儿在教皇的影响下在闺房中久睡不起,有没有可能,下一个人就是我们了?
你现在不应该阻止我们,而应和我们携手同行,若你阻止这一切后,腐朽的帝国会使现在、不久后以及遥远的未来人们走向成为躯壳的悲哀,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贵族已经接连出现这么多相似的事情了,而且那一场宴会,眼睁睁看着许多昔日同伴成为教廷的傀儡,现在还令奥兰多隐隐作痛。
若是让教皇继续发展下去,不但是贵族,可能连每一位平民,都日日在教廷发眼皮底下,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甚至……成为教皇操控之网的一部分。
“这会是悲剧。”苏云叹了一声,把剑从地面拔出来。
他觉得若是艾德蒙有任何深入思考,都会认同帝国的居民没有未来。
然而他错了。
“这也是你们猜测而已,我相信我的老朋友。
我所认识的教皇对光明女神无比虔诚,愿意为光明女神做出一切,他可不愿意让女神的国度走向腐朽!”
苏云愤怒了,他无法认同艾德蒙的理念。
他认为的师父就算没有远大理想,但也会去思考人类的未来。
只是他没想到,师父为何如此目光短浅!?
“艾德蒙!我不懂!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苏云沉声道。
剑与剑的碰撞,发出了巨大的震鸣。
在声音停顿一瞬间之后,便是没有停息的火花与剑鸣。
“我想的很清楚,现在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并不需要改变什么,你们想要拯救的世界根本不存在。”
“也许世界在你看来并不需要改变,可你真的没看见在帷幕之后的景象吗?
人们已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我们想要拯救的不是世界。
而是人啊,是你我啊!还不明白吗?”
……
……
在这硝烟弥漫、混乱喧嚣的战场之上,众人皆全神贯注于刀光剑影的拼杀,谁也未曾留意到,在那战场边缘的某个隐秘角落,正悄然发生着一幕诡异的景象。
一具本应毫无生机、冰冷死寂的“尸体”,此刻竟缓缓地脱离地面,开始向上漂浮。
在她的胸口之处,一朵蓝色彼岸花正以一种近乎妖异的姿态生长着,那彼岸花足有两只手掌大小,花瓣微微张开。
而在那朵蓝色彼岸花的上方,一柄寒光凛凛的刀刃静静地悬浮着,刀刃之上,雷电如同灵动的银蛇,在其表面缓缓流淌、蜿蜒盘旋,时不时闪烁出刺目的亮光。
那是凯。
不,更恰当来说。
那是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