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乾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赵虎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他昨晚应该也没怎么睡好。
不过来人显然不是赵虎,等他侧过身,陈乾就看见一袭红衣站在他面前。
范海棠。
“娘子?”
陈乾一怔,范海棠的出现令他完全没有想到。
“相公,”范海棠微笑着,浅浅作了一揖,“妾身早就该来陪着相公的,请相公恕罪。”
陈乾又看了范海棠一眼,发现她身上背着包裹,身后的马上还驮着两个大木箱子,也就只有这种拉辎重的大马才能驮这么多东西了。
显然,范海棠不是来看看他那么简单,而是要久居。
这令陈乾始料未然,当着赵虎的面,他只好说些此地苦寒,不适宜娘子久居的话,范海棠倒也非常配合,又说了些恩爱的话,陈乾不得不让他留下。
等范海棠进了屋,陈乾才问赵虎:“夫人是一个人来的吗?”
赵虎点点头,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讶色,回道:“是啊,不过夫人像是已经知道昨天马场的惨案了,直接去的营地,都没去马场。”
“范府多少有些探子,这个不重要,”陈乾低头沉吟了一回,又问,“王朝、马汉昨晚有回来吗?”
赵虎听了摇摇头,算是回答。
“秦政的那三百骑也没异动?”陈乾问。
“没有,”赵虎回道,“王爷之前交代过,秦将军就带着轻骑在草原上训练,没有命令不得出营。”
这倒是在陈乾的意料之中,他点点头,没等他说话,赵虎又说道:“噢对,那些尸体昨晚已经被府衙全部带走,马场已经被清理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现场都不保留?”陈乾不禁问。
“没有保留,”赵虎回道,“是城防营做的,不知是奉谁的命令。”
陈乾再次点点头,心里已经有数了。
“好,你先回去吧,王爷若是召你回去述职,如实讲述即可,”陈乾说着又强调了一句,“记住,我们所作的一切,必须符合北凉的利益,不管是城防营还是谁找你,不该做的永远都别做,明白吗?”
听陈乾这么说,赵虎琢磨了一会,随后回道:“末将心里有数。”
陈乾没再说话,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等赵虎走后,陈乾才回到屋子。
刚进门,还没适应屋内的昏暗,香软便扑入怀中。
“相公…”
范海棠的声音带着哭腔,陈乾知道她心里委屈。
马场伙计的死或许只是个引线,毕竟这些年范家一直在经营,谁能想到最近落了这个下场。
而且范海棠来的突然,肯定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陈乾轻轻拍打着范海棠的肩背,轻声在她耳边说:“没事了,没事了,这里很安全。”
“他们…真的都死了吗?”范海棠近乎瘫在陈乾怀里,“我没敢去马场,你的那个护卫在。”
范海棠说的护卫自然是赵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