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铁骑就骑这种马吗?”陈乾又指了指远处栅栏围起来的地方,那里有几匹披甲受训的战马,看上去就要矮上不少,“那才是北凉的战马吧。”
范海棠微微一怔,喜道:“你竟然知道?没错,那才是我们北凉的战马,这匹是重型马,一般是拉辎重用的,但我骑得你为什么骑不得,你不会不行吧?”
“……”
哪怕知道这是激将法,但陈乾还是硬着脑壳骑上了这匹大马。
笑话,男人不能说不行,不行也得行。
但还没等他坐稳,范海棠就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咴……”
胯下棕马发出“咴咴”的嘶鸣声,前蹄才刚抬起来,便像箭头一般蹿了出去。
陈乾哪里还敢说话,下意识抓住缰绳。身子也跟着俯下去,紧紧贴合着马背,否则他可能直接被颠下去。
凭着仅有的一点点意识,陈乾身子跟着俯下去,紧紧贴着马背,又不断通过缰绳来给马匹下达指令。
这马不知是受过训练,还是陈乾用对了方法,竟慢慢平稳下来。
陈乾抓着缰绳,双腿夹住马背,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控制马匹的速度和方向。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陈乾大喜过望,不过棕马像是知道要去哪里,出了马场之后便朝着一个方向狂奔。
“你会骑马啊?”
范海棠很快就从后面跟了上来,两匹大马齐头并进。
“你以为我不会骑马为什么还要……”
没等陈乾把话说完,范海棠就已经策马奔向前方。
“你说什么?听不见,到地方再说!”
风里传来范海棠骄横的声音,陈乾无奈,只好纵马赶上去。
感受着风从耳边吹过,寒意逐渐开始刺骨起来,即使是初秋,即使是在北境之南,这北凉城的郊外也是寒气逼人。
但很快陈乾就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多时,两人两马由土路汇入一片草地,紧接着广袤无垠的大草原出现在了陈乾的眼里。
清澈的蓝天白云,奔腾的骏马,甚至还有成群的牛羊。
回来了,都回来了。
充满泥土与阳光的清香,盖住了熏人的马粪味,陈乾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即使凉飕飕的,也能感到天地之宽,尽可任他驰骋。
跟着范海棠跑了几圈之后,两人在一处山坡上停了下来。
这里地势很高,可以俯瞰下方的草原与奔腾的骏马。
“王府雅集明日召开,你今天就出来了,可是胸有成竹了?”范海棠突然问道。
陈乾朗笑几声,回道:“尽人事,听天命。”
“你倒是不紧张,”范海棠说着,突然指向南方,“其实你没有必要为了我们范家去蹚浑水,从那条路一直往南就能离开北境之地了,从此天高地远,捡得一条性命不好吗?”
陈乾越听越感到不对劲,回头一看,后面的鞍垫上竟然挂着两小包行李。
这时他又想起方才马场里的惊险时刻,再结合范海棠的话,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以为我不会骑马,所以逼我上马是为了让我摔下去,如今见我会骑马,便要我从此处离开北凉,你不想我去参加王府雅集?”
范海棠没有说话,甚至不敢迎上陈乾的目光。
但她的沉默,已经回答了陈乾的问题。
“娘子,何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