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个头最大、挣扎最厉害的,就属于是一头枣红色的公马。这匹马高约2米,从肩胛骨到脚底板超过了1.4米,浑身布满浓密的鬃毛,尤其是马尾,粗壮而有力,大大的眼睛中透露着对张洪的不屑一顾。
张洪很难看见一匹马眼神中居然能流露出如此人性化的神情,也知道眼前这匹马,要想让它顺服,必须得好好地调教一番,最直接的莫过于直接骑上去,用实力让它认清现实,让它主动地承认自己,臣服在自己的胯下。
当然,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显得很是繁琐了。
好不容易捱到回去,张洪饭也不吃,迫不及待地准备驯服这匹桀骜的马,让它知道,谁才是部落的老大。
在山谷里一处稍微空旷的地方,用四根绳子将马身给捆扎起来,防止马匹逃跑和误伤族人,然后四根绳子的每一端,都安排了两个族人拉着,防止野马挣脱绳子的束缚狂奔,接着,张洪来到受惊的马旁边,抚摸着它硕大的头颅,狠狠地说道:“要是听话的话,我们就少受点罪,不然,只能请你多吃点苦头了。”
说完,也不管这匹马的反应,翻身上马。马背上铺了一层兽皮,用麻绳捆在马肚子上,上马后拽住马脖子上的鬃毛,示意野马往前走。
这匹马显然没有这么容易被张洪三言两语打动,在张洪翻身上来的时候,就开始躁动不安,急切地想要挣脱束缚,四周拉着绳子的族人们也明显感觉到这匹马在用力,于是也更加地使劲牵住,而马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量之后,更加惊慌,在有限的范围内蹦跳着,想把背上的张洪给弄下去。
张洪双腿死死地夹着马腹,双手则攥着马脖子上的鬃毛,身体伏在马背上,小心地保持着平衡。
这样僵持了大概十分钟,胯下的烈马也逐渐不怎么挣扎,张洪便让人逐渐放松了对四周绳子的拉力。烈马没有动静,张洪觉得这匹马已经被他所驯服了。
不料异变陡生,在感觉到四周的族人们减小了力道后,这匹马突然间高高跃起,将捆在身上的绳子挣脱大半,向山谷口冲去。
族人们被吓的手足无措,眼睁睁看着张洪被这匹烈马给驮了出去,直到跑出谷口栅栏,这才想起来要去救他们的族长。
张洪此时正牢牢抓着马背上的鬃毛,双腿更是一点儿也不敢松劲死死地夹住马腹,否则在颠簸的马背上,就会因为失去平衡而坠马。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马匹的速度很快,即使是在雪地奔跑速度也不慢,耳侧的寒风将马蹄溅起的雪粒刮到脸上,让他感觉生疼。
这匹马无时无刻不想着把张洪从背上给甩下来,所以并没有直线跑动,而是在山谷口附近绕着几棵大树来回奔跑,等熊雨等人追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张洪在马背上死命地抓着鬃毛,抱着脖子,任凭马匹的剧烈跳动。
张洪此时也是有口难言,剧烈的颠簸让他差点把早饭都给吐了出来,而且双手因为长时间的紧握,有些脱力的征兆,这可不是好现象,不过现在马匹的速度也降了下来,现在就看谁的毅力更加坚定,谁体力坚持不住了。
熊雨一把打掉了石头拉弓搭箭的行为,“开什么玩笑,谁知道你这箭射出去是射中马还是射中族长,再说,族长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连一匹马也降服不了?你看他开心的手舞足蹈,可见族长很是享受这样的感觉,驯服这匹马对族长而言太简单了,不用担心。”
石头还想反驳,不过想想这一箭并没有把握,于是便收起了弓箭,“可是族长看起来不像是开心的样子啊,脸色感觉都变了,要不我们去拦一下那匹马吧。”
“你拿什么拦?”熊雨也发现了张洪并不是在高兴,只不过现在没有办法,“这牲口你昨天又不是没见到,那么重,撞倒身上还能活么。相信族长,他要是撑不住早就喊我们了。”
两人看着张洪在马背上上下起伏,其他的族人再紧张,也只能看着族长跟这匹马在这里拉锯,他们将网给准备好,随时来待命。
就这样僵持了快半个小时,张洪累的满头大汗,腿根感觉都磨破了,被人从马上搀扶下来的时候,差点腿一软跪在地上。
而这匹马也没有好过到哪,被人拽着脖子薅着头发一个多小时,又承载了一个人的重量,能够到现在不倒下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匹马认可了张洪的实力,现在温顺地站在张洪旁边,而张洪拿着一把青储饲料,喂给了这匹枣红色的马。
“以后就叫你紫风吧,希望你跑的跟风一样快。”
紫风被牵到山谷里,张洪也被人搀扶着,向帐篷里走去。
虽然成功地驯服了紫风,但是自己也是毫无力气了,双腿内侧都被磨的红肿,双手和双腿也都脱力,看样子至少要恢复个1天才行。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有了第一次驯服紫风的经验,剩下的马匹,倒没有几只跟紫风一样的力气和脾气,族人们通过配合,越来越熟练,很快就将这些马都给驯服了一遍,并且都选择了一匹作为自己坐骑和伙伴的野马。
部落由此得到了几十匹可以用来骑乘的马,更加方便日后的行动,而代价就是,消失掉一小半的青储饲料,以及族人们连续两天都得躺在帐篷里养伤。
接下来的几天运气爆棚,因为找到了它们过冬的大致地点,又如法炮制抓到了一些马匹,进行简单的驯服后,这些马在头马紫风的带领下,总算能跟着张洪等人一起行动,不至于四处乱窜,让张洪很是欣慰,腿上的伤没有白磨。
而紫风,在张洪的悉心喂养下,也开始逐渐地接受张洪,当然,它最喜欢吃的,就是一颗颗煮熟的鸡蛋,从张洪手心里舔过去后,在嘴里嚼一下就吞到肚子里。
除了马匹,张洪还额外抓捕了几十头野牛,二十几只山羊,可谓惊喜不断收获满满,让部落的牲口大军又壮大了不少。
这些马匹,体态都很匀称,没有太瘦或者太胖的体型,而且看起来很是精神,如同一条条龙一般,怪不得古人都用各种龙的身姿来形容马的灵动。
这样看来,紫风也是身姿矫健,毛色光泽,双眼炯炯有神,步履间流露出非凡的灵性与高贵,真乃丰神俊逸,令人叹为观止。
在华夏古代,马匹的体格指标,有两个重要概念,其一就是“肩高”,所谓“肩高”指的是马匹从肩胛骨到脚的距离,测量马高度时,都以肩高为准。一般来说,肩高越高,马儿越好。
《周礼》便按照肩高,将马分为三等:”八尺以上为龙,七尺以上为騋(lái),六尺以上为马。”经过换算,先秦时代中国本土马匹的平均在138厘米左右,即为14掌左右。另外,汉代时,禁止肩高135.7厘米以上的马匹出关,也可以做为例证。
第二个概念,便是“齿”,也就是马的年龄,是根据牙齿来判断的,一般来说,4岁到10岁,是马的黄金岁月,最适合骑乘、作战、配种,马到十岁,牙齿便磨平,开始进入中年,精力体魄开始下降了。所以,在未统一全国前,秦下达过这样一道命令:“禁马高六尺以上,齿未平,不得出关”。
紫风身高2米,肩高在142厘米,大约是14掌的高度,而且看口齿,岁数也并不算大,差不多3-5年左右。这时候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即便张洪骑在它身上,紫风也没有觉得有多累。
族人们都骑着驯服的马,轮流地游弋在这圈往南行走的牛马羊群,防止野兽的袭击和马匹的走失,顺便提升他们刚刚学会的骑马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