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哈哈大笑。
百里东君往嘴里倒着酒,脑袋枕着手臂,仰望星空,看不出神色,“云哥,你知道吗?我有一个一见钟情的仙女,那一年在我师父的院落,师父抚琴,我在打盹儿,马声嘶鸣,她意外闯进我的视线,仙姿玉貌,姿容绝世,好似醉倒在她那汪眼眸中,一见倾心。”
“这很好呀,想自己心爱的姑娘不是很开心的事吗?”叶鼎之不解,但他猜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百里东君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叶鼎之的猜想。
“那是因为,我发现她可能是学堂初试的那个北阙帝女,玥瑶。可能她当时对我所说的 ‘东君珂佩声瓓珊,青驭过时拂柳端。不信蓬莱千万里,春风还未过人间,’ 说完名字极好。”
“现在想来,都是骗我的吧,她为的是我的天生武脉,她让我练武,说什么待我名扬天下那一天,她来找我,也不是真的为了见我,而是别有目的,她想要我努力学好武功,学有所成,被她父亲吸取内力。”
“如果真是我要等的那个人,那真是讽刺。我心心念念的人,要的是我的命,想要我成为废人。”百里东君生在世家,被人强行吸取内力的后果,他又怎么会不知。
经脉寸断,丹田撕毁,痛不欲生,成为废人。
叶鼎之灌了一壶酒,一时无言,他不知该怎么安慰东君,“江湖不只是美好,还有血雨腥风。”
云哥说的隐晦,百里东君怎会不懂,只是兄弟的心上人,云哥不好评判而已,隐晦提醒他注意安全。
百里东君洒脱地喝了一大口酒,好似不在意,没有放在心上,其实不然,只是他不喜欢庸人自扰之,船到桥头自然会有方向。
“说你吧,云哥,你是怎么和心上人相遇的。”
想到他们的想要,叶鼎之感到好笑,“那时她初次离开家族,意外来到北离,人生地不熟,还好吃懒做,想找个人服侍。”说到这,叶鼎之忍不住哈哈大笑。
百里东君一脸懵懂,不明所以,“云哥,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好笑吗。”
“卿舟在大城看见一个柔弱女子,歪倒在富家公子的车架旁,被富家公子扶起,带上马车。然后她就学那位女子,从树上落下,倒在我的马前。”
说到兴起,叶鼎之躺着的身子坐起来,和百里东君比划那树有多高。“东君,你知道吗,三丈高的树枝,差不多这么高,她从上面下来完好无损,我怎么把她当弱小女子,不把她当刺客就不错啦。”
百里东君想着那树的高度,也忍俊不禁。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你知道她还挑人,挑了三天,从府城挑到城镇,再到乡村,最后挑中了我,然后趾高气扬,一脸我很荣幸的样子。每天的伺候上下,龟毛的不得了。”想起蓝白小兽,跳着脚,指挥这指挥那的样子,叶鼎之一阵好笑,又很甜蜜。
百里东君也能想象那个场景,跟着哈哈大笑。但也有一丝羡慕。
羡慕云哥能找到自己爱的人,开心美满,却也为云哥高兴,高兴他能变成更好的自己。
百里东君挤眉调侃,“兄弟,你未来的情敌不会少,会很可观。”
“不会,他们没有机会,只会是我。”叶鼎之眸光幽深,气势凛冽。
剑仙的剑气凝身,叶鼎之剑意主杀伐更是霸道异常。
感受到云哥身上的剑意,百里东君连忙躲远,抖了抖身上被激出来的冷汗。
给叶鼎之竖起了大拇指,“可以呀,云哥,不愧是剑仙,气势好强。”
目光高昂,心生向往。
“我明日会和师父一起离开天启城,去药王谷求医。”
百里东君立马跳起来,着急问,“云哥你受伤了。”
他以为叶鼎之是白日里和萧家,还有北阙的人打起来伤到了,可惜他在考场,没有发现,没能帮到云哥。
“我没受伤。”看到东君关心,叶鼎之很欣慰,也急忙安抚,“受伤的是我师父,魔仙剑法反噬,只有药王才能医治。”
“也对,药王久负盛名,能活死人肉白骨,一手药术出神入化,定能治好云哥师父。”百里东君真诚称赞、祝愿。
“定然可以。”叶鼎之认同。
“江湖很好,我从前不喜欢打打杀杀,觉得没意思,后来在江湖遇到了北离八公子,遇到了赤忱的司空长风,又遇到了云哥你,见识了刀光剑影,血淋淋的拼杀,我开始向往习武,可以保护想守护的人。”百里东君道。
“会的。”叶鼎之手搭在百里东君肩头,“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等我二十岁,你十八岁的时候,我就离开天启,一人向北,一人往南,独自去闯荡江湖,等酒剑成仙的时候,便是再见之时。”
“东君,我等你成为酒仙的那一天。”
“会的,云哥我会和你并肩作战。”二人举杯,酒壶里的酒皆一饮而尽。
肆意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