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要的唢呐给我找来了吗?”
“我跟你婶子打听过了,她说明早送过来。”
“老弟,你去一趟吧,我怕等到明儿就没机会吹了。”
老弟带着淡淡的忧伤离去。
老母亲又开始劝我。
“隐儿啊,要不咱别吹了,明儿就该上堂了,多不吉利。”
“我知识女性不迷信,就算真有什么玄乎事,我就当自己给自己送行了。”
老母亲一下子就崩了,哽咽道:“别瞎说,难道我们杨家是吃素的,我看哪个敢判你有罪。”
直隶省省府离着新城县也就二百来里,快马加鞭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老弟的吉普车比快马丝毫不慢,也就两个来时辰便接着婶子来到了我家。
“隐儿,这支唢呐是我从虎贲驿的古乐队里借出来的,还是古董呢,你可得好生爱惜。”
堂婶珍而重之的把唢呐交给我,还带着一个麻布包,里面有管子、哨口和喇叭口。
我尴尬的说道:“婶子,我就玩儿一下,你随便找一个就行了。”
“那还行,这可是入口的东西,一般二般的能配得上你?”
好吧,我压力山大的接了过来,这要是不会吹可就太尴尬了。
“你会吹吗?”
堂婶儿果然带着疑惑的表情询问起来,我的老母亲趁机说道:“你婶子吹这个可拿手,让她教教你。”
我当即点头催促,“婶子,我们去外面吹。”
我和婶子来到后花园,她嘬住唢呐的哨口拔了拔嘴。
嘀嗒声绵长悠远,欢快的调子很快就连成了串儿。
我虽然不懂音律,也听不出是什么曲目,但好歹能听出是办喜事的吹得那种调。
这一曲调子响完后我心里的阴郁也一扫而空,一股英气忍不住的油然而生,我迫不及待的接过唢呐对婶子说道:“我试试。”
“你会掐音吗?”
“就是哆瑞咪发骚啦吸吗?”
“我哪懂那个?我们学曲目都是老师傅教掐指,松口按口怎么来。”
我尴尬的说道:“婶子,我不是真的要学这个,我就是玩儿玩儿。”
“玩儿?你咋想的,这可不是玩儿的东西,你没听人说吗,唢呐一响黄金万两。”
“我不要黄金,婶子你去屋里和我妈待着吧,免得吵到你。”
堂婶尬笑,倒也没有坚持,知趣的回了屋去。
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喇叭,还真挺精致的,黑乎乎的喇叭口泛着青溜溜的青铜质感。
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青铜,大凡青铜那都是商周时期的古董,唢呐的年代好像没这么久远。
我虽然是历史老师但也不是百事通,也并不太确定,所以用了“好像”。
管子是红木的材料,红溜溜的泛着紫,一看就是把玩儿多年包了浆的老物件。
哨子是白色的金属,我也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材料,但我能看出来那个气盘是葫芦的。
当然并不是一整个的葫芦,就是把葫芦的肚子切个原片垫在哨子和管子的中间。
我之所以能分辨出这个气盘是葫芦主要是因为二哥是个文玩儿大拿,他手上的葫芦可海了去了。
“对哦,我怎么把我二哥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