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取银子这么个打骨折法啊!
福贵沉默片刻,低头打开钱柜,取出一张银票,放到柳时衣面前。他微微一笑,说道:“姑娘请收好。可还有别的需要?”
柳时衣喜滋滋地盯着手中的银票,连连摆手说道:“没了没了,多谢多谢。祝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哈。”
说完,柳时衣便转身离开了药庄。福贵盯着她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这奇怪的姑娘是谁。
目送柳时衣离开后,福贵拧动桌上的一个铜制小药炉,身后的药柜竟是缓缓分开,露出了一个秘密通道。福贵转身走了进去,消失在密室之中。
在日月药庄的二楼密室中,与一楼的朴素截然不同。这里是一个石穴似的密室,房间中央是一面巨大的四方沙盘。沙盘里划分着九州各国的地界和无数石头小人,竟是一张详尽的九州舆图。
一中年男子坐在沙盘后,凝神看着手中的金燕信符。半晌,他抬头看向面前的福贵,眉头紧锁地问道:“确实是阿时的信符,但怎么会落到别人手中?”
福贵恭敬地回答道:“小的也不太清楚。送信符来的是个姑娘,而且她并非是要情报,也不是要我们增援,而是......要银子。”
许叔一愣,疑惑地问道:“银子?她要多少?”
福贵回答道:“五百两。而且……”
“而且什么?别卖关子。”
“而且小的刚刚发现,送信符来的这个姑娘,应该就是之前突然说自己是药王谷后人那个赤脚大夫。”
“是她?!”
福贵颔首:“之前打听过,这姑娘从小就长在流水村,比咱们来这儿的时间还长,平日里素来是混迹市井之间,毫不起眼,连她是百花楼老板娘干女儿的事儿都只有老村民才知道。莫非,将军是被百花楼那黑店给……”
许叔眉头紧锁:“不可能,阿时的身手怎么也不会着了百花楼的道。况且若真是给百花楼扣下了,以那老板娘的胃口,怎么也不可能只要五两银子。”
他思索片刻后才说道:“你派人去盯着她,若是发现阿时的踪迹,立即回禀。另外,也去查查最近周边可有发生什么事,要是阿时真来了流水村,还发生了什么事,不可能一丝痕迹不留。”
福贵恭敬地应声答道:“是。”说完,他转身离开密室。
然而,在他转身的瞬间,嘴角却是浮现出一抹冷笑。许叔哪里知道,早在三日前,他便收到了来自昭国的密信。
-
三天前。
夜色如墨,昭国萧府的书房内,灯火通明。一只飞鸽划过夜空,消失在远方。书房内,萧辰正端坐在书桌前,手持毛笔,静心临帖。然而,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下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二公子!”下人喊道。
萧辰没有抬头,手中的笔依旧在宣纸上游走,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淡:“怎么样?”
下人深吸一口气,回答道:“刚收到密信,铁骨掌被大公子的蝉光剑法重伤,其他人都死了。大公子受伤失踪,约是进了周国的流水村。”
萧辰的动作瞬间顿住,他的眉宇间闪过一丝阴冷。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寒光:“马上派一批人去流水村,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下人低头称是,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萧辰突然叫住。
“若我没记错,流水村的暗桩是你弟弟吧?”萧辰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冷意。
下人一愣,点了点头:“是。”
萧辰冷笑一声:“萧时受了伤定会去药庄求援,告诉他和铁骨掌,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不希望萧时活着走出流水村。”
下人低声应是,转身快步离去。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萧辰的呼吸声在回荡。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毛笔,嘴角勾起一抹哀戚的冷笑。他喃喃自语道:“大哥,你在一日,萧家爵位就不可能是我的。你永远挡在我前面,世人只知你萧时,又有谁多看过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