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冰封…阿不思,”安德鲁说,“那里荒凉得连熊都没有……却是一个合适的地方。瓦莲娜就在那里,切…”
他的喉咙又一次哽住了,有些话语直到今天都很难吐出来。
邓布利多看着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艰难地说:“切开,切开她…我乖巧的孙女,被切开了、灵魂…!”
“什么?”
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第一个冒起来的就是艾瑞斯向他提到过的分裂实验。
“难道是那个黑魔法实验?”
安德鲁张着嘴,只会点头。
天上的云团渐渐从洁白变成了浅金,太阳就快落下了。猫头鹰们都从户外归巢,不远处的阁楼里总是传来翅膀扑扇的声音。
邓布利多在房间里不断踱步,思考很久之后才开口。
“我想那个实验最终是成功的,对吗?”否则艾瑞斯不可能好好地站在他们面前,“可是你的危机还未解除,我想冒昧地问一句,那片被剥离的灵魂难道不能永久被封印?”
只有当它会卷土重来,眼前的人才会躁动不安,想方设法地要把人塞到他的眼皮子底下来。
“我说过了,它无法被消灭。”安德鲁的语声音依然粗哑绝望,“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办法,可那是从她还是胎儿时就感染上的东西,竟然没有任何可用的办法能剥离、灭除。
瓦莲娜说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连同艾瑞斯的一半灵魂一把厉火烧了它!可是活着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因为那是与她性命相连的东西…
另一个,就是让她苟延残喘……能活一日是一日,等到了那东西又回来,那最后的时刻……”
话说到这里又停了,邓布利多不用他继续说也能知道。
最后的时刻,当然是把再次失控的人——杀了。
“邓布利多校长,”安德鲁忽然站起来,朝他弯腰。
“你这是做什么?”
“邓布利多,阿不思,我的希望真的不多了。她…她也许,还有个三年五载,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只求你能在闲暇之余!帮我想想办法?”
“压制也好……续命也罢……”
“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言辞变得断断续续,老人哽咽着吐出恳求,窗外却仿佛是另一片世界。
艾瑞斯迎着阳光,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灿烂。
“…就用缓和剂吧,斯内普。最简单的药剂却拥有最需要仔细认真的手法才能熬炼成功,会是一道好考题的…”
夕阳照在脸上,却不及她明媚笑意的万分之一。斯内普背着双手,捏紧了手指。
“缓和剂……”
“怎么样?”
她在药材堆里挑挑拣拣,一份药剂的配方就放好了。“药材都是现成的,不用去泥地里挖……哦,不是,我是说,如果能顺便消耗掉这些…就好了。”
撒谎。
她分明就是不想和那些肥蚯蚓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