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想了好一会儿，张心雅顺手拿起桌上的镜子来，看着镜中自己已经有些花白的头发，被发箍一丝不乱得箍在耳后，原先引以为傲的白晳皮肤上，却已经生出了或深或浅的皱纹，还有几颗淡淡的斑痕。

多年的教育工作，让张心雅保养的还较不错，虽然已经六十出头，可看着跟刚退休那会儿差不太多。

“就是瘦了点儿。”张心雅低头看看自己胸前，想到了祝莉莉那身材曲线，忽然又有些丧气。

原本她也不是没有过些心思，丈夫去世也有七八年了，原本有些中意的那个退休干部，对自己也是有点意思的，可还没等自己发力，就被祝莉莉请去做舞伴，然后没几下就搅在了一起。

所以，一说起祝莉莉，张心雅是很有些情绪的。

石长安回到家里，闻着家里的老人味，很有些心塞。横竖时间还早，他就把窗台上，桌子上，还有阳台上的瓶瓶罐罐全都一股脑给扔在一起。

再把衣柜里那堆早已经洗得发白变形的衣服还有污黄发黑的床上用品都给扔在一起。

还有些纸皮，废旧手机，收音机跟治疗仪什么的，也都堆在一起。在客厅里堆出了一个小山。

忙完这些，石长安这才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摸起手机打开了拼刀刀……

第二天一早，从床上醒来，石长安又想起了张心雅。她那腿脚不便，还是要照应一下的。

下楼买了早点回来。石长安又敲响了对面的大门。

这一回，张心雅开门的速度快了一些。

“怎么样了？脚好些了？”

“嗯，已经没昨天那么痛了。”张心雅微笑着，只是眼圈有些发黑，看来昨晚的休息并不算好。

“我买了些包子还有油饼，还有粥，先吃饭吧。”

“我已经蒸了些番薯跟菜包子，马上就好了。”张心雅为难道。

“那就都吃嘛，想吃哪个吃哪个，多一份选择还不好？”石长安却并没什么为难道。

多一份选择？

张心雅疑心石长安这是在点自己，可又有些不确定。

“老石，我的脚已经好多了，下回就不用给我送饭了。谢谢您！”吃完早饭，张心雅又说道。

“没事，我乐意。”

“可……”

“吃吧，跟你点不点头没关系。”石长安只顾低头吃着油饼，头也没抬。

看着石长安吃饭把腮帮子撑得圆滚滚的，像仓鼠的样子。

张心雅不知怎的，轻轻一笑，摇摇头，便没再说，终于拿起早点来吃。

“中午别煮饭了。”石长安走的时候扔下一句话来。

张心雅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石长安已经走出了门外。

石长安一早没说出那句“我爱你”，完全是被自己清晨起床的邋遢样子给吓到了。

弄成这样来示爱，谁也不能答应啊。

走出门，叫了个收破烂的，把那堆旧衣服棉袄和纸皮垃圾全卖给了他。甚至还有一些旧家具和电器，也当作垃圾交给了收破烂那老头，让他带走。

小山一样的垃圾，只卖出了二十八元。石长安也没跟那人讲价。

都是一样的老人，自己每月到时间就有两千八进账，而这个收破烂的，看着也得六七十岁，却还是要每天努力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