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不由一惊,下意识地伸出手指,轻轻探向赵构人中之处,旋即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大声道:“杨志兄弟,往他肚子上捅一刀。”
赵构年龄不大,也就十五六岁,但人胆子特别小,十分怕死,不过人很聪明。面对突如其来的绑架,第一时间便选择了装死,试图瞒天过海。
但方才听到要往他肚子上捅刀,立刻就不敢装了,睁开眼,一跃而起,慌忙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连连叩首求饶。
“大王爷爷饶命!请你转告太子爷,我绝无半分夺嫡之念,只求他能念及手足情深,放我一条狗命。我赵构愿自此隐姓埋名,归隐山林,永生永世不再踏入东京半步。”
周遭众人初时皆是一脸茫然,什么太子?
只因赵构在路上时就想,自己没得罪过谁啊,是谁要绑架自己?思来想去,或许是太子在背后操纵。谁让京中谣传,说他赵构身怀“天命”,有帝王之象,必是引起太子猜疑,欲杀他而后快。
武松伸手往他头上打了一巴掌,呵斥道:“我不认识什么狗屁太子,我抓你,只为拿你去赎回我那被囚的兄弟。”
赵构闻言,心头猛地一松,暗自思量:原来只是换人,或许,性命尚可保全。
紧接着,武松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咬牙切齿道:“你,可是名叫赵构?”
赵构闻言,忙不迭地点头,带着一丝慌乱中的谄媚:“正是,正是,此乃小王,呃,不,是小人的贱名。”
武松重生前看过一些史书,最敬佩历史上的那些忠臣义士,英雄豪杰,而岳飞几乎是他最喜欢的一位。
他清晰记得,岳飞就是被赵构和秦桧这两个混蛋,以莫须有的罪名,给害死的。
一想到此,武松就对赵构恨得牙痒痒,想不到重生一次,还能替岳大帅出口恶气。
刹那间,武松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发,他再也无法遏制,猛地一把揪住了赵构的衣领,双手左右翻飞,毫不留情地扇向赵构那张稚嫩却可恨的脸庞。
赵构自幼在深宫之中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直接把他打得哇哇直哭。
林冲上前劝阻,拍了拍武松坚实的臂膀,语重心长地道:“武松兄弟,虽然他是那无道昏君的野种,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孩子啊,咱们身为江湖好汉,何须与一个孩子过多计较?”
武松这才缓缓松开了赵构,眼中怒火未消,沉声道:“若非需借你赎回我的兄弟,今日定要叫你命丧于此。”
言罢,他示意凌振自包袱中取出笔墨纸砚,再次瞪视着赵构,冷冷问道:“小子,你会写字吗?”
赵构被这突如其来的威严震慑,哭声渐止,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怯生生地问道:“书写?莫非诸位大王想要小人的一幅墨宝?”
武松闻言,抬手又是两记响亮的耳光,又把赵构给打哭了。
武松怒喝道:“谁要你的什么狗屁墨宝!我要的是你的亲笔书信,照我说的写,一字不差,听明白了吗?”
赵构连连点头,一脸谄媚之色:“小人明白,小人全明白了。”
凌振将蘸饱了墨的毛笔与宣纸置于地面,赵构随即伏身,将武松所言一字一句地记录下来。
待信写完,武松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问道:“这封亲笔信,要如何才能递到那皇帝老儿的手中呢?”
赵构闻言,连忙接口道:“此事不难。蔡京、童贯、杨戬、宿元景这四位大人,皆是父皇身边的红人,他们随时都能进宫面圣。只需将信交予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定会立马转呈给父皇。”
时迁笑道:“这个好办,只需将信件交予我,我即刻折返东京,定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