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声声呼唤,满载着梁山好汉们的情义,回荡在这片忠义之地。
但宋江心意已决,其他事情他可以让步,唯独招安一事,是他心头的执念,是他绝不愿退让的底线。
昔日里,他为这一梦想呕心沥血,步步为营,而今一切似乎都化作了泡影,叫他怎能甘心?
此刻,他对武松、鲁智深与林冲三人,心中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怨怼,只觉是这三人,生生断送了他官袍加身的希望。
他面色如霜,语调冰冷,字字掷地有声:“非我宋江无情,实乃军法无情,不容情面。诸位兄弟,若再有谁为他们三人求情,一律视为同罪论处。”
武松闻言,大步向前,双目圆睁,大声道:“我就问众位兄弟一句,那高俅是不是恶人,该不该杀?”
李逵性情耿直,口无遮拦,一股豪气直冲云霄,他举拳喊道:“高俅这狗官罪大恶极,该杀,俺铁牛早就想杀了!”
宋江闻言,猛地一回身,目光如炬,狠狠地剜了李逵一眼。
李逵见状,脸上虽有不忿之色,却也知趣地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宋江继续望向武松,义正言辞道:“高俅的确作恶多端,但他是朝廷命官,身份显赫。即便他罪行滔天,也应由圣上裁断。而你们杀他,就是以下犯上,懂不懂?”
武松哈哈大笑,声震山林:“好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咱们在梁山之上,快意恩仇,逍遥于世俗之外,哪是朝廷能轻易束缚的?即便是那龙椅上的皇帝亲临,咱兄弟们也敢与他平视而立,不分高下。区区一个太尉,又算得哪门子的‘上’,哪门子的‘下’?”
宋江闻言,脸色骤变,怒意勃发,喝道:“谁说我们不受朝廷辖制?我等早有共识,欲寻招安之路,归入朝廷。既已决意招安,那高俅太尉便是咱们的顶头上司,岂可轻忽!”
武松面露不屑,冷笑道:“分明是你一心想招安,我武松可从未有过此等念头。想当初,我在二龙山占山为王,后来投了梁山,只为与诸位兄弟并肩作战,替天行道,铲除世间不平,杀尽恶人。”
“而今,你却要背道而驰,走上招安一途,你我志向已是大相径庭。既然如此,你不再是我大哥,我重回二龙山便是!”
宋江闻言,脸色铁青,怒喝道:“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你违抗军令,还想就此脱身?是欺我梁山无人吗?”
“来人!”他一声令下,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将这三人即刻拿下,斩首示众,以正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