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下最重要的并不是揣摩嬴辙背后是否有所依仗,
而是她下一步该怎么走?
田言的目光一动,在大脑中迅速筹划逃离计划。
“田大人,不妨就此打住吧。”
嬴辙的话语打断了田言的思考。
“你以为你的武艺可以胜过六 ** 、或是比我的速度更快?”
“又或是,你有外人在协助你逃脱?”
“若果真的没有……”
讲到这里,嬴辙嘴角挂着淡笑,目光锐利地盯着田言。
“我还是建议你原地不动,接受我的裁决较为明智。”
“否则……”
“我手中的寒蝉剑,绝不因性别而有所偏颇。”
嗖的一声,
话落,嬴辙的神色变得凝重,手中的寒蝉剑在其面前掠过一丝光芒。
那锋利刺眼的剑芒散发出的凛冽气息,
田言顿感其带来的压迫力,双眸骤然紧缩。
此前她已经见证了嬴辙的力量,其强如天人。
不论是六 ** 还是掩日,他们的武功均在她之上。
但面对嬴辙时,几人均难以招架过十合即惨遭败亡。
所以在这一刻,站立不动确实是最佳的选择。
田言似乎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表情中透露着七分凄苦与三分迷人,柔声问道:
“九公子,您打算如何对待我?”
嬴辙早已心中有数,他慢条斯理地回答:
“田言,你母亲,即前惊鲵此刻正落在赵高之手。”
“我能帮到你。”
当田言听到“母亲”二字时,娇小的身躯不由一震。
她直视着嬴辙,眼神中透露着坚定与倔强。
嬴辙微笑着并不介怀:
“你也明白,如今我和赵高的立场水火不容,不死不休。”
“以你的力量想从赵高手中救回你的母亲不过是白日做梦。”
“但我不同,论实力我不亚于赵高。”
“更何况,我是秦国的大公子之一!”
“诛灭赵高,掌握罗网也未必不可能。”
话至此处,嬴辙眼神微微闪烁,注视着田言:
“你说我的意思是显而易见的吧?”
田言虽未开口,但她脸上的变化表明已领悟了嬴辙的话语。
不久,她开口道:
“九公子,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请问您想让我怎么做?”
“简单得很,对我宣誓忠诚即可!”
嬴辙回答,
“不过不必常伴我身侧。”
“我要的是一个对秦国忠心耿耿的农家!”
“你的目标与行动方案是:找到时机完全控制农家,清理掉那些反叛力量。”
此刻,嬴辙像是想到什么,进一步建议道:
“哦对了,”
“想必田言你对自己的养父——农家烈山堂主田猛一定痛恨极了吧?”
“如果不是他,你的母亲何至于失去所有武艺,你的弟弟也不至智障一生,更不会连见到母亲一面都成奢望。”
“所以,何不从他这里开始你的计策呢,策划成为农家的领头人?”
随着嬴辙的这一番话落下,面前的田言瞬间散发出强烈的仇恨之气。
这种仇恨并不是针对嬴辙,而是她养父——农家烈山堂主田猛。
正如嬴辙所言,如果当初田猛没有那样做,田言的母亲便不会有今日的境地;
弟弟也无需因母亲武功被废,且自身受重创而不得不提前来到世上,遭受心智障碍和身体残疾的命运。
因此,田猛罪无可恕。
···
*
实际上,田言早有除掉田猛的念头。
可惜由于赵高的威逼和命令,声称时机尚未成熟,令她不能为了复仇而过早显露实力,因而迟迟没有采取行动。
但此时,在嬴辙一番激励后,田言心中的怨愤终于得以尽情释放。
看到她如此反应,嬴辙并未言语,
静静地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她的心潮逐渐平息。
良久,
田言的情绪渐渐缓和,胸膛仍因激动而起伏,
看得出来,田猛的事情确实触动了她的神经深处。
随即,
田言目带真诚,认真地望着嬴辙:
“九公子,恳请您兑现自己的诺言。”
“**赵高,之后请把母亲毫发无损地还给我。”
“不然,即使田言豁出这条命,也要逼你偿付血的代价!”
“没问题!”
嬴辙郑重地点头应答。
“你信得过我,我嬴辙绝不说谎。”
“我也不会像赵高那样,用你的母亲作为威胁。”
在这一点上,他完全没有二心。
待到他解决掉赵高,那时他已几近无可匹敌的实力,何至于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威胁田言?
听罢这番保证,田言再度凝视着嬴辙。
在阳光的沐浴下——
嬴辙那笔直修长的身影站立在此,面上带着平和而真挚的笑容。
配上那张英俊、宛如太阳般纯净无瑕的面容......
田言的心,不知何时,竟慢慢地沉静下来,获得了安宁。
从嬴辙这里,她确实感受到了那份坦诚。
因此,她决定相信嬴辙。
刹那间——
田言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迷人笑容。
“九公子,您真的不错!”
言毕。
她的身形轻轻一纵,数步之后便飞快地隐没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