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从痛苦中所学到的，似乎只有一个教训，那就是从痛苦中没有吸取到任何教训，从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灾难虽常伴吾身，但灾难亦离吾身，天灾还可预见，人祸却由心生，包藏祸心不可预见啊……”

卡莉玛主祭缓缓地向前走，她的身影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最后耳畔只剩下她的声音，似乎是在吟唱某段诗歌，又像在念叨某段古老的俚语，让人摸不着头脑。

确认卡莉玛主祭离开后，亚丁侧过头，对着里奇问道：

“你能理解卡莉玛主祭说的话吗？我是说那位神只，血天使—卡修斯。瞧，这应该是主神的启示，总是令人琢磨不透，真让人头疼！”

里奇耸了耸肩，深吸了一口烟后回答道：

“血天使？这我倒是从未听说过，不过……卡莉玛主祭口中吟唱的内容，我能听懂一些，人类的确经常犯错误，包括你我在内也不例外，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亚丁怔了一下，随后他的目光看向那满目疮痍的街道，以及在这场灾难中丧生的人们，叹了一声气回答道：

“你说得没错，人类的确容易犯下愚蠢的错误。”

里奇拍掉了身上的灰尘，嘴里叼着烟斗，说话间散发出浓烈的烟雾，他提醒亚丁道：

“卡修斯是谁？我并不在乎。如果你非要去调查，千万要小心，毕竟那是一位天使神只，卡莉玛主祭似乎很忌惮这位天使，她说过了，祂是一位恐怖的天使！”

亚丁点了点头，他不再提及有关“血天使”的话题，连卡莉玛主祭都不愿多提这位天使，想必是有诸多顾虑。

里奇注意到亚丁手上所缠绕的布条，鲜血已浸染了绑带，他嘴角勾出一丝有趣的微笑，调侃道：

“看来，你在战场上能照顾好自己。我没想到，你居然比我想象中更有勇气，是的，应该说勇猛无比。但我还是要感谢你，今天你救了我一命。”

“下次可未必能救得了你！”亚丁朝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表达出他的不满。

此刻，亚丁的心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内心竟有些害羞，这毕竟是第一次有人当面称赞他的能力，而非将他视作过去的恶作剧大王。

“教会推荐你来这里当驱魔者，真是明智之举。”里奇拍了拍亚丁的肩膀，给予肯定的鼓励，接着说道：“既然卡莉玛主祭让你归还黄金面具，这其中一定有她的深意，保管好了，给我狠狠地宰一顿斯图家族！”

亚丁把玩着手中的黄金面具，它的触感很光滑，纹饰很精美，光泽锃亮，没有任何粗糙的颗粒感，如果它不是一件超凡物品，放在博物馆里，也绝对是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希望霍尔不会气得吐血。”亚丁嘴角上扬，不自觉地露出笑容，他已经开始期待如何从斯图家族那里捞一大笔巨款了，接着他问道：

“我们的巡查计划已经被打乱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里奇重新装填烟丝，点燃后深吸一口，蹲下身抓住“主祭者”的脖颈，面对这位秃头中年人，里奇戏谑地朝他脸上吹了一口浓烟，冷笑道：

“欢迎来到驱魔者的地狱，吸血鬼先生，你猜，接下来我会如何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