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取了一袋军粮送那老汉回家后,谢清啼也没了散步的兴致,他回到军营等了半个时辰,十九还没回来。
谢清啼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但他正打算另派暗卫去接应十九时,十九回来了。
十九面色很是难看,谢清啼问道:“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跟那老汉回去的时候,那小孩子已经没了。”
谢清啼站起身来:“没了,为何没了?”
“哎。”十九叹气道:“那孩子饿的跟豆芽菜一样,可能生了病也没钱治,等不及那老丈带吃的回去,就饿死了……或者是病死了。”
“那老丈呢?”
十九的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不忍之色:“那老丈悲痛之下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即就随那孩子去了。”
说完见谢清啼脸色实在难看,忙补充道:“属下将军粮给了村里的村长,又给他一些银钱,属下只说自己是老丈的远房侄子,但有急事不能逗留,托那村长把那老丈和那孩子的丧事办了。”
此事如同一块石头压在心里,堵得谢清啼十分难受。
越往东走,越能见到衣衫褴褛的乡民百姓。
谢清啼实在想不通,东山王不是碌碌无为的酒囊饭袋,为何将东境治理成如此惨状。
这份口中堵着石头的感觉,一直到接近东临城还未曾消减。
东临城是东山王的王府所在,大军靠近东临城时,远远就看到了一辆等在城外的马车,马车旁是披甲骑马的护卫。
看那阵仗,应该是东山王府的人。
大军行近,有人向马车中的人说了什么,马车门打开,一个身量高挑的消瘦男子走下了马车。
“谢大人一路车马劳累,本王有失远迎。”
东山王这样的身份,本不必亲自相迎,只在府中等他去拜见即可,没想到他竟一点架子都没有,居然亲自在城外相迎。
谢清啼摘下头盔,对东山王恭敬行礼道:“下官谢清啼,拜见东山王。”
行礼完抬起头来,却见东山王看着他的眼睛中,充满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