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楚安澜让张汤拷打谢清啼,和北周人割下谢清啼血肉威胁楚安澜这两件事,其他事情,谢清依都是知道的。
册子里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真的,对于未验证的那部分,谢清依不由信了七八分。
楚安澜说过,北周人要让他拿来交换谢清啼的东西,他不能给出,但楚安澜也说过,只要自己交出谢家,入宫为妃,他就会想办法去救谢清啼。
但自己入宫已有许多时日,楚安澜从未提过救人之事,他是已派人去救谢清啼,还是尚未着手救人之事?
谢清依被楚安澜让人对谢清啼用极刑的事情,和谢清啼如今尚无消息的事情,拉扯的内心十分不安,她辗转反侧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她想去见楚安澜,但却在门外被高公公拦下,高公公告诉他,楚安澜昨晚饮酒后受了风寒,此时高热未退,人还在昏迷着。
谢清依对楚安澜早已没了初时的心动爱意,昨夜的信又让她心中更难受,她同高公公说了些关心的话,尽了宫妃的义务,就回了自己宫里。
回宫后,她想着信中的事,信中事虽信了七八分,但她不是喜欢主观臆测之人,在未验证信中事之前,她终归是不能下断论的。
谢清依心中有了计较,就带着月奴出宫,直奔刑部死牢去见张汤。
她需要和户部的人交接谢家事,再加上楚安澜似乎不想限制她的自由,就给了她可以随时出入宫的令牌。
她拿着那令牌顺利出宫,又搬出皇帝宠妃的身份,刑部的人虽知道让她见张汤有些不合规矩,但在她的威逼利诱下,还是放她进入了死牢。
谢清依进入死牢时,张汤已因重伤而高烧多日,连日的高烧让他双目昏花浑身乏力,他躺在腐烂破旧的草席上,看着牢门外衣衫整洁面带冷漠的人,不由笑了出来。
谢清依虽然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但如今是皇帝宫妃,见外人需避讳些,她今日出宫,简单的梳了类似男子的发髻,带上了遮面的面纱。。
她的眼睛和谢清啼很像,张汤恍惚间,将她认成了谢清啼,他靠坐在脏污的石壁上,开口嘲讽牢外的人:“谢清啼,看到之前刑讯你的人,如今像条死狗一样躺在这里,你是不是很得意?”
谢清依让附近的守卫退开些,她看着满面脏污的人,知道他将自己认成了弟弟,他压低声音,模仿谢清啼的口吻道:“当日被你重刑拷问时,我就发誓终有一日会向你讨回来。”
张汤挣扎几番,但始终无力起身,他看着谢清依,恨声道:“狗皇帝言而无信!我当初奉他之命拷问你,他许诺我萧家被破后给我加官进爵!我完成了他吩咐的事!我破了萧家大军,狗皇帝却不兑现当初的承诺,反而处处压制我!定是你这狗贼给昏君进谗言来压制我!早知你是昏君心肝,我就应该让你死在我的刑具下!”
谢清依听的眼皮直跳,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汤:“如今形势倒转,换你尝一尝阶下囚的滋味,我会奏请皇上,求他赐你凌迟极刑。”
张汤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会怕这千刀万剐的极刑?你错了,凌迟腰斩都不过尔尔,哪比得过我炮制出的那些刑罚?谢清啼,你还记得当初我用在你身上的那些手段吗?剥皮梳和钻骨钉的滋味,你忘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