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人示爱的方法,倒是很有意思。”司马扈拉过薄被为他盖上:“你说你喜欢姓萧的女子的女子,我却听闻,中原的皇帝对你情根深种。”
“胡言乱语。”司马扈能探听到这种流言,恐怕北周在京城中,安插有司马扈的眼线。
司马扈听他否认,笑着说:“我此次请你前来,是想让你写一封信给楚安澜,让他用邺城和漠城把你换回去。”
异想天开!谢清啼嘲笑道:“万物有价,阁下开出的价格太高,陛下是不会答应的。”
司马扈看着这个身处弱势处境,但却毫无弱势者觉悟的人,对他生出了欣赏的感觉:“朕听闻美人这副好皮相下,包裹着一副铮铮铁骨。生着铮铮铁骨的人,不怕酷刑也不惧生死,所以我就算我对你用遍酷刑,美人也不会让我如愿的,是不是?”
谢清啼没有回答,司马扈也不介意,他招了招手,示意候内侍将桌上的果盘端过来。
那果盘是琉璃所制,盘中放着几串饱满的葡萄,颗颗饱满的葡萄间似有寒气冒出。
司马扈让人拿走盘中葡萄,然后让谢清啼看盘中的大块寒冰:“这是地窖中长年存放的冰块,用这冰块做底,水果就不会轻易腐烂。”
说完让人拿走果盘,他隔着薄被摩挲谢清啼有烙痕的胳膊:“如果我把这块烙着别人名字的皮肉割下来,然后用冰块镇着送给楚安澜。美人你猜,楚安澜看到这块烙了被人名字的皮肉后,会不会心疼你遭这些罪,会不会答应我的条件?”
谢清啼听闻,五年前两军对战时,楚安澜曾让人在一条死囚的胳膊烙上“萧”字,将那条胳膊当做谢清啼的断臂送给萧沉靖,想以此逼他停战投降。
此时此地,这个北周的皇帝,竟然要用相似的方法去威胁楚安澜。
谢清啼觉得有些好笑。他觉得好笑,便不掩饰的笑了出来。
司马扈被这自嘲的笑意晃了神,他问谢清啼:“美人在笑什么?”
“我笑阁下抓了我,却要用这么儿戏的做法威胁我朝皇帝。你这儿戏的做法,恐怕要让你筹谋的事情落空。”
司马扈被他嘲笑也不生气,他沉吟片刻,说:“这做法是否有用,要试过才知。”
说完对旁边的人吩咐道:“去铸一方有司马姓氏的烙铁,我要把自己的姓氏烙在美人的胳膊上,然后割下来送给中原皇帝。”
“是。”那人领命正要退下。
司马扈又道:“烙铁做小一些,我舍不得让美人遭太重的罪。”
下属似是习惯了司马扈轻佻的性子,他表情不变的恭敬说:“是。”
那人离开,司马扈道:“美人不必害怕,就算楚安澜不愿用两座城池换你回去,我也不会伤你性命。若他觉得城池更重要,狠下心舍弃了你,那你就留在这里,做我心尖上的人。”
说完取过葡萄串,摘下一颗喂入谢清啼口中:“烙铁很快就会做好,在遭罪之前,美人还是要吃些东西,补充些体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