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扶起何大勇说:“当家的,孩子还在衙门里,咱们过去看看吧,等明天咱们去找县太爷求求情。”
何大勇此时心里也没有了主见,想着孩子还小,或许求求情县令就能从轻发落了,于是两人就相互搀扶着往县城走去。
等他们走后,村民们又议论起来,有一个妇人说:“唉,何大勇俩口子好可怜啊,两个儿子都被抓了。”
另一个妇人接话道:“谁说不是呢,要我说啊,就是大郎媳妇太小题大做了,就那么三袋粮食,她至于搞出那么大的阵仗吗?”
村长媳妇儿一听就不乐意了,只见她把嘴一瘪就瞪着两人说道:“我看啊你们还真是把心偏到胳肢窝里了,什么叫就那么三袋粮食?
那可是白米、精面啊,还大言不惭的说,就三袋。你们家有几袋,你们有吗?你们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吗?
还有,人家大郎瘫痪了,家里又没有土地,人家俩口子就指着那点粮食活命呢!你偷了人家活命的口粮,那不就是想要至人于死地吗?
他俩还丧心病狂的为了抢银子,把瘫痪在床的亲堂哥打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他们那么恶毒的手段,你们竟然还说苦主不应该计较。
我看呐,这事要是换成了你们,你们怕是觉得把他俩喝血吃肉都不解恨吧!”
两个妇人被村长媳妇儿呛得无话可说,唉,这事她们真的是无法反驳,只是看着周氏家一下子两个孩子都被抓了有些可怜而已,她们也不是什么圣母,只是单纯的同情弱者。
这会当面被呛,几人也不好意思在待在这里,就纷纷找由头回家了。
翌日清晨,睡到自然醒的林汐依然以到处摸索的姿势起了床。
躺在她身边的何晨依也旧是昏迷不醒,不过脸色比昨天红润了些,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能醒了吧!
起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把蛇汤和药拿去熬着,看着灶台前这为数不多的柴火,林汐是有点发愁的。
虽然外面的柴火多得是,但你总得出去捡啊!可自从有了昨天上午的事后,自己又不敢贸然的出门了,昨天就三小袋粮食都能演变成入室抢劫。
那昨天所有人都看见了县令送的东西和沈小虎带回来的一车东西,那现在指不定还有多少人在打歪主意呢,自己怎么敢离开?
可不出去又没有柴烧,还真是一个死循环呢。
事实上林汐猜的没错,确实有不少人在背地里打着那些东西的主意,这中间又当属谭家人最为疯狂。
谭家的茅草屋里,只见谭木匠把碗里的野菜汤咕噜咕噜的喝完,把碗重重的扔在桌子上,然后就盯着站在桌角的谭三丫破口大骂。
“你个天杀的丧门星,老子养你这么多年,你连一点粮食都给老子换不回来,老子养你有何用,就是养条狗都比养你强。
让你嫁给何大郎你还嫌弃他是个瘫子,他都没有嫌弃你丑,你还挑三拣四的,就他那秀才公的名声,你就是下辈子也高攀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