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无法,他也知道村民就只能靠种地和出去做点临工能赚点银子,现在一个家里要供养两个读书人实属是困难。
而婶婶就因为二叔常年在外面做工不能回家,对自己有诸多的不满,就主动的说:“婶婶,以后我会自己赚钱买这些东西的,你们就不用再给我银子了。”
殊不知,他的这句话正是周氏想要的,她听到后立马就把刚回到家的何二叔拉了过来说:“当家的,你听到了吗,大郎说他以后都不需要我们给他银子了,这孩子是真能干呀!
知道我们困难,交不起两个孩子的束修,就不为难我们了。”
可当时还只有十四岁的何晨,也不想去反驳她,因为他知道,婶婶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的,为的就是不用再给他银子。
而此时的他,读了那么多的书,也明白了很多道理,只是不想去跟他们计较。
于是自己就拿起了父亲留下的打猎工具,一有时间跟着村里的沈猎户上山,慢慢的学习打猎技术。
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从只能打野鸡野兔,变成了能独自一人打下一头野猪的战绩。
他把这些大的猎物弄去县城,卖给了酒楼,换取了自己读书需要用到的费用,把小的留给了家里,让大家都能吃上一点油荤。
只不过这一切放在周氏的眼里,都是他应该的,她甚至还觉得何晨应该把打猎卖的银子全部拿出来交给她管着。
因为她觉得何晨打猎的能力强,就猜测他一定存了很多的私房钱在身边。
于是就让自己的两个儿子趁着何晨去读书后,溜进他的房间里,去翻箱倒柜的找银子。
被何晨发现了好几次,房间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还被偷走了五两准备交束修的银子。
所以从那之后他就把银子缝在了衣服里,随身携带着。
可即便是他已经忍让成这样了,婶婶还是时不时的阴阳怪气的说他是吃白饭的。
于是他尽量的待在外面不回家,上学时就帮着夫子打扫卫生,然后住在学堂里,休沐时就上山打猎,住在山上。
到最后,周氏干脆都不装了,说:“大郎啊,你也不经常回家住,而你两个弟弟也大了,家里地方窄也住不下,要不就把你的房间借给二郎住一下吧!”
而听到这话的何二叔,只是抬头看看了看何晨,并没有说话,在这一刻,何晨瞬间就明白了,婶婶这些年来做的这些事,二叔不是不知道,而是一直都默许的。
所以从这一刻起,他又成长了一大截,直到他以第一名的好成绩考中了秀才时,他都没有再回过这个家。
后来他成了这十里八乡唯一的秀才公时,他的叔叔婶婶又找了过来,目的就是让他给家里的几亩田地免赋税和让他回家。
在这个时代,朝廷是文武并重的,一个秀才功名,每年能免四十亩田地的赋税,还能每个月去衙门领十斤大米,十斤苞米面和十斤白面。